相府表姑娘(重生) 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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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南莲居士挑了挑眉头,声音带了几分揶揄:“……到底是还没遁入空门,总不能一身海青清净到底。出门在外讲究人看衣装,总也要配得上我这漂漂亮亮的画。”她游历天下,什么样的事情都碰见过,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们见了她的表情,她一瞧就能猜得出她们在想什么。
  有些小姑娘们一听就释然地笑了。
  的确,这居士的名号听着像是道号似的,倒让她们误解。况且,又有哪门子的规矩定了,要名满天下的贤士一定要淡泊如菊呢?
  小姑娘们正是爱俏的年纪,南莲居士的这番话无形中更是引起了她们的好感,于是众人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品鉴其带来的字画起来。
  看着看着,不知是谁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姑娘顿时涨红了脸:“我……”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盼芙作为东道主,自是先行走了过去,笑眯眯地问:“这是怎么了?”
  那姑娘胆子小,见了任盼芙倒是如蒙大赦,只小声地道:“我只是觉得,这幅字画上面的题词,似乎有些眼熟……”
  有人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晏家姐姐上回作的咏春诗吗?”又看向南莲居士:“您早先就认识晏二姑娘吗?这是近日作的画吗?”
  画卷上寥寥几笔尽显春日软暖时节的好光景,倒是与那咏春诗的诗中意象相得益彰。
  南莲居士闻言皱了皱眉头,上前去查看,看了片刻,神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此画,是十多年前我游历江州府时巧遇一位太太携女踏春,即兴而作,倒是有些年头了。”她顺着说话那人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晏婉宁身上,眉头略松了松:“当年那位太太似乎便是江陵晏家的人,莫非是姑娘的母亲?”
  庭院中的姑娘们顿时齐刷刷地朝晏婉宁望了过去,目光中掺杂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意味。
  若是从前,这话或许还会被不了解内情的人糊弄过去,可今时今日,江陵城的街头巷尾都知道,先前的成氏夫人已经被贬为妾室,十多年前,当家作主的也自然不是这一位。
  所以,说是耳濡目染其母的才学,不经意犯下的过失也是说不通了。
  口口声声说是即兴而作,实然却是剽窃早逝的嫡母与嫡姐踏春之作,一时间,众人心里对晏婉宁这些年来的“才名”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线怀疑。
  晏婉宁的心一点点凉下来,今日的场合非同小可,不仅有江陵城的贵女们,还有一些从江州府城远道而来的贵女,若是闹出这样的丑事,今后她就没脸见人了。
  “居士认错人了,想来当日,您见着的是我。”
  恰逢此时,一个温柔和煦的声音响起,晏婉宁心底无处安放的怒火顿时向着那人熊熊燃烧起来。
  晏安宁!
  对,一定是她使的小手段,那任盼芙同她交好,说不定是伙同她欺骗大家,找了人来冒充什么南莲居士刻意败坏她的名声!
  如若不然,那茶楼里说得如谪仙般出挑的贤士,怎会是这样一副明艳姣好的做派?
  且南莲居士的画作,从来都是仅有一份,若此时在任家的这一幅画是真的,那她在家中封存的书房里寻到的那一幅踏春图,又作何解释?她寻到的那一幅画作上只有南莲居士的印章,并没有写明诗作出处,也未必就是江氏夫人写的。
  她听闻江氏夫人的娘家从前也不过是有些田产铺子,要说书香门第,也实在差得很远,何以就能用即兴诗作入了当世贤士的眼?
  定是晏安宁眼见着她娘失势了,又听什么人走漏了风声,才搞出了这样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的生母造势!
  晏婉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顿时如同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冲过去将那幅画抓在手里,随意一扫,便高喝道:“你这幅图是赝品,你也不是什么南莲居士!”
  只是话一出口,她的神色倒先有了稍稍的停顿。
  只因她手里这幅画作的内容,实在是非常眼熟……可她明明将家里那幅画烧得一干二净了,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
  这样的场合,晏婉宁这么说,不仅是在诋毁南莲,也相当于将任家这东道主的面子任意践踏了。
  但晏婉宁也并没有什么担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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