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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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铭只得作罢,拿出一对玉镯说:“司妹妹,我看你最近一直戴着这只镯子,想必挺喜欢镯子,这个送你。”
  司天晴神情有些不自在,忙用衣服把蒋翊送她的手镯遮住,“也不是喜欢,这手镯乃是一件防御法器,戴着防身罢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对手镯你还是收下吧,这是我娘以前戴过的。”
  司天晴吓一跳,“傅伯母的遗物,我怎能收下,你还是自己留着做个念想。”傅铭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司天晴深知这对玉镯的贵重。
  傅铭笑道:“给你也是一样的,你我迟早要成婚,都是自家人。”
  司天晴蠕动着嘴唇,犹豫半天说:“傅哥哥,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婚,我娘最近身体不好,我爹成天忙的不见人影——”
  傅铭忙说:“司妹妹,你放心,伯父伯母早就说过,他们只有你这个女儿,想留你在身边多陪陪他们,成婚一事不急,三书六礼咱们可以慢慢来。”
  司天晴看着手里的玉镯,欲言又止。
  这时舒令仪跑过来,打趣道:“傅师兄,你怎么一来就缠着师姐不放啊。师姐,借傅师兄一用,我有些丹药上的事想请教他。”
  司天晴颔首,看着傅铭离开,眉宇间露出一丝愁绪,不知怎么做才能推掉这门婚事,而又不伤害两人自小长大的情分,心想事缓则圆,只要慢慢来,事情总会有转机。
  舒令仪将傅铭带到自己院子,拿出一些丹药让他辨认。这些丹药都是她从舒羽宾洞府里带出来的,因为是自己炼制的,不比外面那些买的,许多都没有标识,舒令仪仅认得少数几种,只好请专业炼丹师帮忙。傅铭将丹药刮下一层粉末,又闻又尝,一一告诉她是什么,越辨认越吃惊,“这些丹药品质极佳,就是时间长了,药性可能有所流失,其中有几种,世面上很难买到,舒师妹,这些丹药你从哪儿得来的?”
  舒令仪只说自己前段时间在东海有奇遇,无意中发现一个前辈遗留的洞府,这些丹药就是从那个洞府里找到的,并没有告诉傅铭其他的事。关于身世一事她只跟顾衍说了,就连司天晴都没告诉,大家以为她收留笙歌,只是一时发善心,只有徐珣因为办理笙歌入门手续,知道一点内情。
  傅铭叹道:“看来这位前辈是同道中人,炼丹手段比我高明多了,只可惜已经陨落,若是还活着,我定要上门请教,不知这位前辈可遗留有炼丹笔记之类的吗?你知道颜伯母元神有伤,大道受阻,司妹妹为此忧心不已,我一直在找能修复元神的丹药丹方。”
  这话提醒了舒令仪,舒羽宾确实留下了几本炼丹笔记,不过她对炼丹一知半解,上面许多内容都看不懂,不如拿给傅铭研究,说不定另有收获,想了想说:“好像有,只是东西太多太杂,我要找一找。”舒羽宾的原稿不能直接给傅铭,上面有她的印章签名,她得另抄一份再给他。
  听到真的有炼丹笔记,自小痴迷炼丹的傅铭顿时心痒难耐,忍不住说:“舒师妹,你现在就找嘛,我就在这等着,若是有所发现,炼出什么新的丹药,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舒令仪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他这么心急,敷衍说:“傅师兄,今天是我的结丹典礼,还有许多事要忙,这会儿哪有工夫翻箱倒柜找东西。”
  傅铭急道:“舒师妹,不是我强人所难,只是我等下说不定就要走——”
  舒令仪忙说:“傅师兄你放心,只要找到炼丹笔记,我一定派人给你送去极意观。”
  舒令仪大大低估了傅铭对炼丹的痴迷,他为了尽快看到炼丹笔记,竟然让刘凝他们先回去,独自一人留在灵飞派。
  极意观的人当天晚上就走了。舒令仪被傅铭催逼的连夜抄写炼丹笔记,还把笙歌叫来帮忙。两人吃过晚饭便忙开了,一人拿一本炼丹笔记,埋头抄写,里面偶尔会记录一些感想心得,也会记录诸如“今日天气晴好,这次炼丹又失败了,季珪已经出海三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闲话,凡是涉及到太微宫的全部隐去,只留下舒令仪看不懂的那些丹方和各种炼丹步骤。
  舒令仪抄着抄着想起舒羽宾遗留的那座洞府,心想什么时候还得回去一趟,里面还有许多书籍字画没有带出来,想到自己在洞府里结丹一事,自然而然又想起景白来,不由得拿出一个陶土娃娃,看着看着,眼前这个娃娃仿佛变成了景白的脸。
  这个“景小白”陶土娃娃是在离开苍澜岛的时候景白给她的。灵飞派、极意观在和溟剑宗谈判时,双方发生冲突,底下弟子大打出手,徐珣、钱佩等管事弟子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灵飞派其他人自然同仇敌忾,恨不得把溟剑宗的人生吞活剥了。因此当景白上门赔罪时,就连舒令仪都对他没有好脸色。
  景白姿态摆的极低,对着受伤的徐珣、钱佩等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语气低沉说:“犹记得今年春天,我在灵飞派做客三月之久,诸位待我如上宾,大家朝夕相处,情谊深厚,没想到世事变化这么快,再次上门,已经成了恶客。这次的事,我深感愧疚,唯有登门请罪,奉上些许疗伤丹药,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景白提到春天在灵飞派做客一事,大家不由得想起开平城外傀儡夜袭,昭明君出手救了六十九名灵飞派弟子,心中那点迁怒自然而然烟消云散,就连顾衍都不好多说什么。徐珣深明大义,景白如此身份,竟然低声下气跟他们赔礼道歉,忙说:“昭明君无需如此,这事与你无关,我们灵飞派的人恩怨分明,岂会怪到你身上?”又骂旁边伺候的小弟子,“昭明君是贵客,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丹药接过来,赶紧上茶!”
  景白来之前,原本做好了被打出去的准备,没想到还能喝到待客的灵茶,当即松了口气,陪徐珣说了会话,叮嘱他好好养伤,这才出来。
  端茶上来的是舒令仪。景白见到她,眼睛一亮,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舒令仪哼道:“大师兄都说了你是贵客,我怎敢怠慢。”灵飞派和溟剑宗闹成这样,她原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景白,他能放下身段,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顾念旧情重修于好,自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自是如释重负,高兴不已。
  景白这么做低伏小,也是为了她,他可不想被灵飞派的人厌弃,给舒令仪带来麻烦,见屋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外面雪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64章 睹物思人(下)
  徐珣院子后面有一片小树林,雪后初晴,化为琼枝玉树,一片晶莹洁白,蔚为壮观。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路旁种着一丛绿竹,伸出来的枝桠勾到舒令仪头发,解了两下没解开,反倒缠得更紧,舒令仪不耐烦,正要施法剪断这绺头发。景白按住她的手,“急什么,我来。”一根一根把头发从枝桠上解下来,动作轻柔又仔细。两人离得极近,景白握着手中的一缕青丝,闻着舒令仪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一时怔住了。
  舒令仪问:“还没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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