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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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当场就变了脸色。自那之后,夫人照顾大郎和大娘仍旧无微不至,私底下却冷淡了许多。奴婢心里就觉得纳闷,孩子说的话怎能当真,夫人何必一直记恨。
  “除了这些事,府里有几位老人说,夫人还没嫁进来时就与世子不清不楚了。去年夫人来探望外甥,有一晚世子喝醉了,也不知怎么就进了夫人的客房,当晚在夫人房里待到半夜才从出来,次日她们进屋拾掇,虽说夫人提前清理过了,但床笫上分明留下了痕迹,夫人第二日见了姐夫,神态也是千娇百媚的,他们都说,夫人千真万确是婚前就失了贞。不过说到这个,前头夫人也过世几年了,世子身边一直没人照顾,夫人这几年出落得比从前越发美貌了,世子会动心也不奇怪。”
  蔺承佑问:“这些议论你们世子和伯爷知道么?”
  陈三姑一个哆嗦:“哪敢传到伯爷和世子耳朵里。伯爷威重令行,知道我们胆敢议论主家,定将我们打死。世子如今与夫人正情热,听见这些话只会说我们诋毁主母。话说起来,夫人自作主张发配前头夫人的东西,世子也发过几次火,夫人却说自己睹物思人,因为太难过才千珍万重将姐姐的东西收起来,每回说到这事夫人都哭得好不伤心,世子也就心软了。”
  蔺承佑牵牵嘴角:“她的话是有点道理,你们仅仅因为这个就猜测是她害死的姐姐,未免太牵强,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陈三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起这个,还得从前头夫人临盆说起。”
  大姜氏最后一次怀孕的时候,小姜氏就住在府里,小姜氏照顾起姐姐来可谓尽心尽力,大姜氏也极疼惜自己的妹妹。快临盆的时候,府里叫了稳婆来,稳婆看过说胎儿不大,胎头也按时入盆了,夫人都生产过一次了,料着不会有问题。怎知大姜氏那日发作的时候,竟是死活生不下来,在床上生了两天两夜,最后活活失血而亡。
  “世子和伯爷事后找人追查,奉御说前头夫人似是吃得不大对劲,但是前头夫人的膳食一向是厨司亲自料理的,样样都经过前头夫人和身边人把过关,查了好几日,一没毒药,二没滑胎之物,奉御只好说前头夫人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样的人最容易伤神,夫人日日操劳,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难产。世子听了这话,自是愧疚得不得了。
  “那一阵老夫人也卧病在床,隔了一个月也撒手人寰了,世子丧妻又丧母,整日悲痛欲绝,府里忙着置办丧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完这番话,陈三姑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世子殿下,奴婢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不知能不能帮着你们破案,最好能早日把凶手抓住。”
  蔺承佑说:“我再问你一遍,那日你夫人为何突然要去那家香料铺?是不是有人请她去的?”
  陈三姑埋头想了一阵,摇摇头说:“记得前日府里没有接到帖子,估计夫人就是心血来潮要去,不过这不奇怪,夫人以前也常常如此,比如突然想吃某家的果子了,说出门就出门。”
  “你到小姜氏身边多久了?”
  “嫁进伯府那时老奴就被指派去伺候夫人,算起来有一年多了。”
  蔺承佑又问:“你们夫人是华州人,那她认不认识一个叫舒丽娘的人?”
  陈三姑茫然摇头:“不认识,夫人从没提起过。”
  又道:“世子,奴婢是偷偷出来的,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辞了。”
  蔺承佑却说:“慢着。你们府里有没有一位身形矮小的男下人?”
  他比量了一下:“大概这么高。”
  陈三姑微讶:“这么矮的男下人?没见过。”
  “你再好好想想。此人未必长期在你们府里干活,只要在你们府里出入过都算。”
  “奴婢在伯府伺候了四十多年了,府里若有这样的人,必定瞒不过奴婢的眼睛,奴婢真没见过。”
  陈三姑一走,蔺承佑决定去找舒丽娘的那位表亲,恰好严司直一大早就去盘问舒丽娘的那几位侍女这会儿刚回来,他到门前下了马,喘吁吁地说:“舒丽娘不认识小姜氏,那几位下人说,舒丽娘从来没提起过小姜氏,更没见过小姜氏。”
  蔺承佑一滞,小姜氏和舒丽娘都是华州人,他本以为她们过去是相识,这样也能解释凶手为何在一天之内查清两人底细。
  可今日两头这一问,陈三姑不认识舒丽娘,舒丽娘的下人也不认识小姜氏,假如这两人有过来往,不可能两边的下人全都不知情。
  这至少说明这一年多来,舒丽娘和小姜氏没有交往过,那她二人又是怎么同时被凶手盯上的?
  蔺承佑皱眉思索,刨除过去相识这一点,两个人会不会还有什么共同点,是他暂时还不知道的。
  他忙接过严司直递来的笔簿:“这两个月舒丽娘都去过何处?”
  严司直记录记得一丝不苟,闻言在簿上点了点:“就像昨晚郑仆射说的,这个月舒丽娘只在上巳节那晚出过门,再就是去西市的绸缎庄裁过一次衣裳,这铺子就在粉蝶楼旁边,名叫浣纱斋。上一个月舒丽娘倒是很多次门:去西市买笔墨、去玉真女冠观踏过青、去东市那家‘锦云瀑’裁过衣裳、还去过这几家胡肆吃过胡食、这都是长安的娘子爱去之处——”
  “锦云瀑?”蔺承佑目光定在那行记录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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