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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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故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看到父亲正坐在扶椅里喝茶,他的背影有些僵直,眼睛仿佛在望着大门外。这杯茶大概已经冲泡了半晌的功夫,茶水都晾凉了,他却一口没动。
  温故十分自然地拿过他手里的茶杯,重新换了一杯热的递过去。
  “刚刚顾珩来过了。”老人接过热腾腾的茶水慢悠悠的说道。
  “是吗?聊些什么呢?”温故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笑着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言言失踪了,他很着急,希望我们能帮到他。”老人顿了顿,长吁一口气,“顾珩也没办法的事,看样子十分棘手,对方是什么人,跟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怨呢?”
  温故明媚的脸上浮现难色:“说的是,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她顿了下,将身体靠过去点,目光隐隐带着些担心,“爸,这些事交给警察去做就好了,您身体不好,不要太操心了。”
  老人没说话,房间里有一瞬诡异的沉默。
  “段然回来了对吧。”良久,老人再次开口,虽然是问句却用肯定的口气说出来,然后他下意识地侧头去看温故,看着她捧在手里的杯子微微一顿,又说,“你跟他见过面了?”
  温故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动作优雅的擦了下丰盈饱满的嘴唇,微微地笑了:“爸,段然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去见他呢。
  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当然要跟他这种人保持距离。”
  老人听完不语,他垂下脸,看着杯子里一口没动的茶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缓缓开口:“我知道,段然也不是光凭钱办事的人,他跟你是有些交情的,凭他的本事,要想不被人找到,谁都拿他没办法。”说着,他抬头望向温故,目光恳切,“我是你的父亲,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一直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言言,是因为怕你伤心,现在也是一样,我始终不愿意因为帮助一个而伤害另一个,我希望你们姐妹俩能好好的相处,所以这件事我不去做什么,但希望你来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凝重而坚决。在温故的印象里,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同她说过这样长的一段话,她有些怀念,甚至有点感动。
  她微微垂下眼,半晌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微烫的茶杯,听着家里那个古老的大时钟哒哒走动的声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重重敲了一下,严肃压抑的叫人窒息。
  但她还是很快整理心情,再抬眼望向父亲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唇角已经挂上意味深长的笑意:“爸,茶凉了,喝茶吧。”
  第51章
  事情发生的第六天,震惊娱乐圈的绑架案仍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媒体关注热度持续不减,l城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员们个个焦头烂额,本就烦闷的办公室在不断响起的各种催促以及充满质疑的电话声中更显焦躁。
  而郊外那间同样闷热的全封闭的小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温言一直醒着,虽然大脑很沉,但意识、视觉和触觉都是清醒的。她观察了很久,这间屋子不大,但是空空荡荡,除了绑缚她们双手的两把凳子,墙角还有一个小矮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物品,更没有可能帮助她们逃脱的工具,并且,她们的双手双脚被绑得结实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使绳子松动半分。
  她几乎要放弃了,可是想到俨燃的话,想起母亲生前受到的那些质疑和骂声,就忍不住逼迫自己拼命坚持,就算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活着出去为她讨一个公道。
  相较温言,俨燃觉得自己的忍受已经到了极限,她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连意志也在渐渐消退。所处环境的恶劣,段然脸上阴骛不怀好意的微笑,这些都会令她一阵胆寒。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且带着一点发霉到令人作呕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囚在牢笼的困兽,又好像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任由宰割,反抗不得。
  空气的干燥和烟尘的四处弥漫,使她的嗓子又干又痒,每吞咽一下,都会有清晰的刺痛传来。她感到自己要疯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的,沉稳而缓慢的,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他来了。”温言扭头去看俨燃,见她闭着眼睛脸色煞白,有些担心的皱眉,“你没事吧。”
  “没事。”俨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嗓音干涩生硬,目光里却有一种无法磨灭的坚韧和固执,“我听见了。他来了。”
  段然推开门的一瞬,阳光细细密密地照了进来。接着,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线,阳光只照亮他一半的脸,另一半则隐在昏暗的阴影里,影影绰绰,辨不清眉目。
  “怎么不闹了?”他清朗的嗓音响起,接着望向俨燃,“尤其是你,前两天嗓门还挺大的。”
  俨燃十分嫌恶的瞟了他一眼,没理。
  他走了进来,却忘记关门。温言冷静的目光迅速擦过他耳廓,迫切甚至有些贪心地望向他身后。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野地,四周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物,难怪总能听到外面刮着不小的风,小屋的方向应该是朝西,那么她常常感到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左面,是南。
  温言一直细细的观察没说话。俨燃则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绑得结实的双脚,上面因为她用力的挣脱已经被磨得红肿,并且一点点渗出血来,她几次疼得咬牙,却还是不死心的,在段然面前再一次用力地挣扎起来,因为触碰到伤口,疼得皱了皱眉。
  大概是看到她徒劳而略显蠢笨的动作,段然扯动嘴角,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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