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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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良家女,却到了这种地方,这辈子都毁了。
  小头目记下她们的姓名籍贯后,说是要寄信到他们籍贯所在的州府,让州府那边核实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若是所言属实,等禀报给上面,看上头怎么决定她们的去留。
  言语之间大有若本是良家女子,极有可能恢复自由身的意思。
  但没有人欢喜,从这军营里出去的女子,比青楼女子还要不堪些。嫁人是没指望了,归家之后会不会被亲人接纳还不好说,流言蜚语也能淹死她们。
  下一个登记的是那名圆脸女子,姜言意听她道:“我叫秋葵,云州吴县人,丁酉年吴县遭了旱灾,爹娘在逃荒路上饿死了,我来西州投奔舅舅,却被舅母卖进青楼,那天正好青楼里死了个大官,我被官兵一并抓了送到西州大营来。”
  她并没有像先前几人一样哭得肝肠寸断,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悲意,似乎是早对这烂透了的人生不抱任何希望。
  原先的名册上有秋葵的名字,她舅母卖她时跟当地官府开了卖身契,官府那边是有备案的。她被发配过来时已是那座青楼里的人,罪籍已定,只能说是个可怜人。
  秋葵答完就走了,姜言意看着她一脸平静回了床位,有些心疼这个姑娘。
  姜言意是最后上前去登记的,小头目问她:“叫什么名字?”
  “姜花。”
  “哪里人?”
  “登州奉仙郡坎石村人。”
  姜言意说的是原书中一个闹瘟疫,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的地方。这样便是寄信给奉仙郡官府,那边也无从查证。
  小头目下笔的手一顿,抬眼打量姜言意:“那村子的人不是去年闹瘟疫死光了吗?”
  周围的女人们一听说瘟疫,立马离姜言意远了些。
  姜言意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凄楚:“瘟疫爆发时我正好没在村中,阿爹是个厨子,邻县有户员外做寿请了阿爹去办席,不巧阿爹摔伤了脚,我便代阿爹去邻县办席。怎料就在那期间,村子里就出事了……”
  小头目有些怀疑:“你会办席?”
  立即有试图讨好姜言意的人帮她答:“她厨艺好着呢,今儿做的豆腐脑还得了大将军的赏赐。”
  小头目一听说她得过大将军的赏赐,顿时没再怀疑,接着问:“怎到了西州来?”
  姜言意开始努力挤眼泪花花,奈何挤不出来,勉强红了眼眶:“阿爹和阿娘都在瘟疫中没了,阿爹曾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我来西州找那户人家,怎料被掳到了军营里来……”
  她额头上的纱布格外瞩目,小头目想着也只有良家女子才会这般性烈,不疑有他。
  登记完名册,小头目和他手下几个兵离开了营房。
  姜言意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后,心跳得还是有些快。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不仅能在这里补户籍拥有一个新的身份,还可以恢复自由身。
  只盼着那位大将军再发发慈悲,放她们这些良家女子离开军营才好!
  此刻在姜言意心中,辽南王简直就是个顶着佛陀光环的救世主!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想找三炷香对着辽南王的大帐拜一拜。
  *
  救世主封朔正在自己府中看大夫。
  年过半百的老郎中手指搭在封朔腕上,把了半天的脉,还是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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