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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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英娘皱眉想了想,有些犯难,反问他:“阿兄想要什么?”
  鼓乐声重新响起,大臣们按着顺序一个接一个拉弓射箭,宴席中时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哄笑,有人射偏了。
  差不多到时候了,李旦放下酒杯,给裴英娘夹菜,靠近她身侧,沉声道:“英娘,好好想想,回去我会找你讨要报酬。”
  他起身走了。
  裴英娘耳畔发烫,赶紧环顾左右,还好宫婢们离得远,没听清李旦刚刚说了什么。
  台阶下,宫人把射烂的兽皮箭靶撤下,换上一只新的箭靶。
  哐当几声,大臣们手中的酒碗银箸落地,有几个激动的,把几案都碰倒了。
  看清宫人抬上来的新箭靶,众人愀然变色。
  台下议论纷纷,气氛诡异,闷头专心吃醍醐饼的裴英娘抬起头。
  广场上风声呼啸,彩幡飘扬,箭靶上传来一声声惨叫——上面竟然绑了个大活人!
  宴席上的大臣们心头惴惴,暗道不好,原本以为射礼专为赏赐群臣而举办,应该能风平浪静,吃吃喝喝就过去了,顶多谁运气不好把箭矢射到坐席间被人耻笑两三年,没想到连射礼都能横生波折!
  魏王武承嗣双手握拳,牙关咬得咯咯响,“是王庆之!”
  他抛开酒杯,回头找到年轻俊秀的侍御史,“你不是推事院主事吗?王庆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王庆之是武家的人,他号召洛阳坊民上书请女皇改立太子,积极为武承嗣造势,诬告李旦意图谋反。前不久推事院将王庆之收押,通过这种手段把他的陈书呈送给女皇,女皇看过坊民陈情后,没有公开表态。
  蔡净尘凤眼微微一眯,扫一眼慢慢走下长阶的李旦,脸色微沉,“我不知情……出发之前我去过推事院,王庆之当时还在丽景门内。”
  武承嗣挥挥手,叫人下去打听。
  仆从很快折返回来,“郎君,太子亲卫奉圣命带走王庆之,推事院的人不敢阻拦。”
  李旦经过姑母的同意?
  武承嗣面色紫胀。
  蔡净尘不动声色,一杯接一杯饮酒。
  射礼有完整的仪式,步骤清晰,有人射箭时,伶人们要奏乐配合……但是太子命人把大活人绑在箭靶上,前所未闻,龟兹乐人面面相觑,不敢继续奏乐。
  没有乐声,场中一片寂静,唯有西风扯动彩幡的哗哗声响。
  李旦接过千牛卫奉上的箭矢,搭在弦上。
  朝臣们屏气凝神,在场数百人,大气不敢出,眼睛瞪如铜铃,一眨不眨,目光有如奔涌的海潮,汇集到李旦身上。
  日光下,箭尖散发出粼粼光泽。
  一声锐响,破空之声仿佛带着雷霆之势,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响。
  这一支箭并没有射中王庆之的要害,而是扎进他的大腿里。
  王庆之猛然挣扎,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被灌过药……”蔡净尘一边吃酒,一边低声和武承嗣解释,“一种特质的汤药,服用过后,他全身无力,求死无门,偏偏会一直保持清醒,所有知觉无限放大,一点点针扎一样的小刺痛,变成挖心挠肝一样的剧痛,比一刀一刀凌迟还痛苦,但是不会致死,哪怕痛入骨髓也不会死……他还能活很久,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干,生不如死……”
  武承嗣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别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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