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尸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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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人的霞光照耀下,下值归家的苏淳风,在得知周赵氏和周瑶光的到来后,喜不自胜地表达了热切的欢迎之情。随后,在获悉周瑶光嫁妆微薄一事后,意欲让其风光出嫁的苏淳风,更提出了由襄阳王府为她添妆的提议。
  对于苏淳风想要如何处置苏家的钱财,一/门/心/思只想坚守住自己置身事外的状态的夏霜寒,并没有任何异议。于是乎,氛围融洽和睦的晚饭过后,并不打算与周瑶光继续周旋的她,便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在过去几日里,自打苏逸兴自行在外处理了抛绣球招亲的幕后策划者之后,碍于刑部的公务而一直在外奔忙的他,就一直没有回过襄阳王府。故而,最近几日,不需要应对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的夏霜寒,过得很是顺心如意。
  只不过,不需要和苏逸兴打交道的日子明显是不可能长久的,这不,今晚,就在夏霜寒放下手中那本看着图个消遣的话本子,并准备熄灯休息之时,连日不着家的苏逸兴忽然回来了。
  原本一开始,正打算就寝的夏霜寒,是不知道苏逸兴归来的事情的。只不过,披着夜色在丫头们的环侍下匆匆来到听涛院的谢氏,却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她。
  “霜寒啊,你去外院里看看赭晨可好?”
  焦急赶来的谢氏刚刚迈过正屋门槛,连坐都来不及坐,就在看见从内室里迎出来的夏霜寒的一瞬间,面带担忧与关切之情地恳求道:“赭晨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查案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把那院子封了,说是除了秦大夫和青岚以外,其他人一概不许进,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替我去看看他?”
  “伯母言重了。”通过过去近半个月的相处,面对着真心实意善待她的谢氏,夏霜寒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她视作了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故而,面对着长辈急切的恳求,认为前去看看苏逸兴并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夏霜寒,果断决定帮她这个小忙。
  “伯母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只不过,如果我在赭晨那里拥有的特权也不能让我如愿进到那院子里去的话,那么我也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抬手拢好因为匆匆披在身上,而显得衣襟微有散乱的外裳,抬脚迈出屋去的夏霜寒,很快就小跑着抵达了谢氏告知她的,苏逸兴现下置身的院落。
  已然关门落闩的院落外,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的夏霜寒,意欲先通过两扇门之间狭窄的缝隙,挑开若隐若现的门闩进到院子里去,随后再在登上正门前的台阶后,拍门向屋内的苏逸兴提出入内的要求。
  只不过,在她将发簪插入门缝之前,很明显因为担忧着儿子的安危而赶到这里来的苏淳风,却着急地出声阻止了她:“霜寒你先别进去!”
  “伯父?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进去?”同谢氏一样,认为苏逸兴应当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外伤,此时正在请秦大夫为其处理的夏霜寒,疑惑地回过身来道:“再怎么狰狞血腥的外伤我都不怕,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在进去之后因为受不了浓烈的血腥气,而捂着嘴跑出来。”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和生活在内宅里的女人们不同,对苏逸兴近几日来追查着的案件略有耳闻的苏淳风,已然隐隐猜到了儿子闭门落锁的原因:“据我估计,赭晨可能是在查案的过程中,不小心沾染了尸毒了。所以,在秦大夫出来告知我们可以入内之前,我们现在盲目地闯进去,只会乱上加乱。”
  “尸毒?”对于“尸毒”这么个源于腐烂流浓的尸体的东西略有耳闻的夏霜寒,放下了手中的玉簪,选择了听取苏淳风的意见。
  于是,在她后退几步,挪向面色沉郁隐有担忧之情的苏淳风时,正在犹豫着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才好的她,等来了方才被她撇在身后的谢氏。
  得知若不是苏淳风阻止,草率开门奔进院去的夏霜寒很有可能会染病的谢氏,后怕而又庆幸地拉住夏霜寒说了好一会话。而疲于应对此时情绪激动的谢氏的夏霜寒,则在和众人一起吹了许久的夜风后,等来了院门的开启。
  挎着药箱打开院门走出来的秦大夫,向等在门外的、名义上的一家三口,叙述了苏逸兴此时的状况:现如今,泡过药浴、喝过汤药的苏逸兴,已然无甚大碍了。只不过,即使沾染了尸毒的衣物和鞋袜已经在院子里被烧毁了,此时仅仅只是依靠熏香大致处理过的屋子,却还不适宜探病者进入。
  “我这里剩下的药丸,只够一个人的分量,所以,王爷、王妃和世子妃,该怎么分配这药丸,您们自己商议着决定吧!”
  秦大夫从木质药箱中拿出的抵御尸毒的小瓷瓶,其内部装着的小药丸,已经因为他和李青岚的使用,而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因此,在明日新的药丸制作出来之前,今晚能入内探望苏逸兴的,便明显只能有一个人了。
  “还是霜寒你去吧!赭晨现在最想见的人,一定是你。至于我和你伯母,我们明早再进去看他也是一样的。”从秦大夫手中接过小瓷瓶的一瞬间,便立即作出了决定的苏淳风,转向夏霜寒道:“你现在进去看看他,他一高兴,有了精神头,康复起来也会更快的。”
  “......”在王爷和王妃殷切的注视下接过小瓷瓶的夏霜寒,多想说一句:“其实我并不想见他,所以您们谁想见他,就赶快进去吧!”
  只不过,如此不近人情的话,夏霜寒实在没法在一对记挂着儿子的父母面前说出来,于是,无可奈何地拔掉瓶塞,仰头服下瓶中所有小药丸的她,就这么迈过门槛,登上台阶走进了屋子。
  烛火通明的内室里,升腾缭绕着的熏香,散发着清新舒爽的气味。端着被喝空了的药碗意欲退出屋来的李青岚,则在转身看见夏霜寒的同时,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后抱拳行礼。
  “辛苦你了。”客气地朝李青岚回了一礼,随后与他擦身而过、走到床边的夏霜寒,很快就看清了憔悴了不少的苏逸兴。
  面色苍白、神情委顿地侧靠在床头的苏逸兴,原本以为服下秦大夫提供的药丸,随后走进屋来看他的人,定然是他的继母谢氏。只不过,就在他倍觉疲惫地闭目养神的同时,陡然飘入他耳中的夏霜寒的声音,却完全颠覆了他一开始的预测。
  “你......你来了?”不敢置信地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思念的人儿一点点走到自己面前来的苏逸兴,虚弱地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就凭你我现如今的关系,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我怎么可能恨你恨到这种程度?”意欲在病床前的圆凳上落座的夏霜寒,在闻听苏逸兴的言论的同时,禁不住惊讶地趔趄了一步。及至稳住身形在凳子上坐稳后,抬眼观察着他的气色的她,才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单从你救过我一命这一点来看,只要你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就不可能劳心劳力地去仇视、记恨你。”
  “是吗,那就好。”从夏霜寒的言谈中得到了些许慰藉的苏逸兴,抬手拢了拢半盖在身上的棉被。被子牵拉间,某个在他泡过药浴后无意搁置在床脚的物件,忽然“咔哒”一声掉落在地,随后“咕噜噜”地滚到了夏霜寒的脚边。
  “你别动,我帮你捡。”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的夏霜寒,伸手间只觉得面前的东西无比眼熟,及至她捡起那物件就着灯光打量一番,这才发现捏在指尖的,其实是她于去年五月份丢失了的那枚“清霜居士”的印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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