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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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着柳晓晓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来,弧度优美的下巴微微扬起,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小妻子炫耀自己的强大。然而那眸中血光更甚,为了不吓到那小东西,他只得移开目光。
  身体中对于杀戮的渴望逐渐吞噬理智。
  在被本能接管身体之前,他拉过一名教众,语气中已藏不住杀戮前的兴奋,告诉乌罕,把我的小妻子放在我身边俊美的容颜扭曲得不成样子,说完便放开那教众,控制自己往小新娘相反的方向走去。
  所到之处,不分敌我,尽化为血色尸骸。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也不说大粗长这种话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一个勤奋的作者(自暴自弃破罐破摔
  看晚上再更个2000吧_(:3))_不要抱太大希望
  第31章 西域(七)
  柳晓晓被任穹弋抱娃娃似的抱着, 藕臂环着青年的脖颈,黑白分明的眼中倒映着对面的景象。明明是就在不远处,却像是在某处生了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一边是生, 一边是死。
  穿着黑衣的教众一见连暝的模样, 早就飞快躲到分界线后, 任由那人宛若杀戮机器暴走般,把所到之处都屠戮殆尽。然而还是有几人躲避不及, 只是一瞬便在刀下失去生息, 速度之快,怕是连痛苦都未感觉到。
  那人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与血色中像是从地狱走来, 松散的白衣上披散而下的打着卷的黑发宛若三途川的蜿蜒河流, 衣襟上溅开的血花是曼珠沙华, 然修长如玉般过于白皙的手却像正在进行的不是杀戮,而是一幅宏大的画作,诡异的对比如同暴力美学般带着魔魅的气息, 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柳晓晓望着,禁不住搂紧了些任穹弋, 像是被吓到了寻求安全感般。然而他们的处境也并未好到哪里去,罗刹教两大护法一左一右挡住去路,任穹弋抱着怀中娇娇软软的小东西脱不开身。
  能做罗刹教护法的人自然非等闲之辈, 几息交锋都精准避开趴在人身上的柳晓晓, 伤到任穹弋。任穹弋嘴角溢出一丝血,怕把怀中人摔着了, 强忍着内府疼痛颤抖着手把怀里的宝贝稳稳放在地上,单手护在身后。
  见任穹弋把人放下,两护法左右对视一眼, 一人牵制住任穹弋,一人探过身去抓柳晓晓。但既是扬名四海的千信阁阁主,使出全力时倒一时让两大护法都毫无办法,一手牢牢护住身后的人,另一手掌法玄妙,把那罗刹掌系数接下。
  然随着时间拖久,体内未散完的蛊虫躁动着,俊美如斯的脸上爆出那寄生着蛊虫的一条条血管,血管鼓动着,加之任穹弋本就不擅长消耗战,逐渐力不从心起来。
  噬心蛊。乌罕看见任穹弋脸上的怪异,吐出三个字。他已多年没见过这蛊,不由得分了下心,就是这一下,任穹弋拧断了他的右膀。那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咔嚓声柳晓晓听了都惊了一跳,心里发毛,然乌罕却一声不吭,面上仍是毫无波澜,像是被拧断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般。
  他说的是西域话,柳晓晓听不懂,但任穹弋却是听得懂的。青年啐出一口血沫,喘息着说:你知道。那该死的女人骗了他,她下的不光只有一类蛊,还有这无药可解由蛊王生出的噬心蛊,只有蛊王的心头血可以解开。然蛊王已消失多年,噬心蛊也随着蛊王的消失而销声匿迹,他也没想到那女人会有这蛊。
  乌罕漆黑的眼望着已是强弩之末的任穹弋,似是有些不解他为何这么执着于护着身后毫无自保能力的人。他是不会做无用功的,战斗开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会胜,若看到失败,就算是教主的命令也不能让他继续执行任务,他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撤退。
  但任穹弋做了他最无法理解的事。
  断掉的右臂垂在身侧,能动的只有左手,乌罕运力在掌心中,使出这杀招之前忍不住问:你明明能自己走。语调平坦,宛若无机制的人偶。
  任穹弋却未答,他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掌,也无法躲开。他身后站着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娇弱的小东西,他不能躲。
  于是容颜俊美的青年转过身,用仅剩的一只眼的视线囊括进他曾近在咫尺可以抓住的人,然而他发现的太晚,以至于现下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不回这小东西。跳跃的火光映在他眼中,藏住了那抹温柔,仅剩的内力堪堪护住心脉,背后接下那一掌,浑身一震,脚下步子竟未挪动一步。
  柳晓晓睁大眼看着青年缓缓张开口,大捧大捧的血液随之喷涌而出,把玄色的衣襟染得颜色更深。青年声音低哑,柳晓晓凑得近些,才勉强听清。
  那人反复念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晓晓任穹弋露出个笑,孩子气的模样。之前他便想这样叫了,现下终于有机会唤出口。
  正面倒下的青年已无法看出生息,柳晓晓不知他是否还活着,怔愣的视线还望着前方,似乎是未反应过来,刚刚还牢牢护着他的人转眼便倒下了般。然也没有给他时间去确认任穹弋的状态,乌罕便站到了柳晓晓面前。
  走。这次吐出的却是中原话。
  一袭黑衣的男人高大的身影把柳晓晓整个人都笼了进去,周身气势压得柳晓晓喘不过气来。异族人五官深邃,俊美的脸上却仍是毫无波澜,低下头,无机制的黑眸盯着对比起自己来过于娇小的人。柳晓晓傻傻地望着男人的目光,觉得自己像是被猎食者盯上的动物,没有逃跑的余地。
  柳晓晓怕极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
  于是映在男人眼中,火红色嫁衣的小新娘红了眼眶,精致漂亮的小脸上神情有些无措,忍着眼泪的可怜模样让乌罕头一次心跳乱了拍。
  大约是男人生来对弱小事物的保护欲在作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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