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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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凝迟疑未答, 随后便听景溯语气凉凉:“没准备?孤就知道。”
  “……殿下的生辰,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她解释道,“哪里来得及准备礼物, 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殿下厌憎于我。”柳凝轻轻瞟了他一眼, “就算送了,殿下也不会珍惜。”
  景溯似乎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谁说孤不会珍惜。”
  他这话近乎耳语, 说得极轻,柳凝只听到了前几个字。
  他说完, 似是有些悔意, 微微偏了偏头:“罢了, 左右孤也不稀罕你那些东西。”
  不稀罕, 却偏偏又去而复返。
  柳凝看着他略显阴沉的脸色,眉眼轻轻弯了弯, 从榻上站起身来。
  她先前崴了脚,被他用层层药纱包着脚踝,行动不便, 只能撑着一旁的小桌慢慢地站起身。
  景溯见她行动迟缓,似乎有些艰难, 垂在身侧的手臂抬了抬, 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搀扶她一把。
  他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踝, “坐得好好的, 站起来干什么?”
  “请罪。”柳凝说。
  “罢了。”景溯挥了挥手, “孤……本来也没期待过。”
  “无论殿下信不信, 我为殿下贺生辰的那几句话, 都是出于本心。”她说。
  他们离得很近,柳凝站起身、低下头时,几缕长长的发丝偶然搭在他的衣衫上, 沾染着微凉的沉水香,绕指成柔,欲说还休。
  貌慈而心冷,无情却动人。
  景溯最头痛她这样,辨不清真情假意,却温温柔柔地拉着他往下堕……却不知下面等着他的,是温柔乡还是陷阱。
  他是吃过大亏的,肋下至今留了道一寸来长的疤痕,此时正隐隐作痛,像是警告。
  景溯往后退开一步,想要拉开与柳凝的距离,然而她忽然“嘶”了一声,似乎不慎牵动了伤处,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她两边肩头,慢慢地引着她重新坐回到锦榻上。
  他对她的怜惜,总是很难抑制。
  景溯松开她的肩,手掌却被纤细的手指握住。
  “殿下,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她温声细语,“我为殿下奏一支曲子,当作贺礼,好么?”
  他低头凝视着她的脸,最终没有拒绝,在她身边坐下。
  柳凝着人取来一架古瑟,放于膝上,凤凰木为身,体中空,冰蚕丝架于其上,五十弦平行排开。景溯看着瑟尾上雕刻着的兰花纹路,眉头微扬:“你会这个?”
  他只听过她吹笛子,还是第一次见她摆弄这样的乐器。
  她不语,只是莞尔一笑,袖子往上挽一点,十指指尖触在弦上,慢捻轻挑,空泛泛的乐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一开始是皓月浮动、云卷云舒,随后指法渐渐繁复起来,音调陡然一转,好似置身于繁花鸟鸣间,一派春和景明……最后乐声又逐渐转低,以一串揉音所为收尾,恍若低低的叹息声。
  曲调指法不算太难,但韵律间自有一番婉转意趣,耐人寻味。
  “这是什么曲子?”安静以后,景溯问。
  “羽鹤衔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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