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b巧言(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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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不起,」我连忙道歉:「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再者,我只是来看一个朋友的。」
  「朋友…?」法师不太友善地打量我,「据我所知,我们这儿后头只住了位女施主。」
  「是的,那就是我朋友,」我试着取得他的信任:「她叫梓纤。」
  「她告诉你的?」
  嘖,这秃驴戒心还真重,「不,我和她在同一间公司,应该说…,她应该算我同事,」我慌乱地递了上一张名片,老和尚接过后看了一会,又抬头从那令人不安的墨镜后头审视我,一句话也不说,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只好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大概一个多月前,她打给我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那晚谈话的内容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撞鬼了,」说被抓交替了还比较实在,我心说,「总而言之,她那通电话才讲到一半,人就突然断了音讯,之后收假也没回来上班,说真的,我是和她有些恩怨,但总算也是同事一场,我总觉得应该要确定她是否还安好,生要见人,死要…,咳嗯…」
  老秃驴猛地上前一步,令我呛了一声,而那流氓盲般的个头将我剩下的话哽在喉头,我想若是再不能说服他,加上待会儿大头跟上来和他一咬耳根,说我刚才非礼她,那我想我也不用跳黄河,老秃驴光用小指头把我丢下去也是绰绰有馀了。
  于是我索性将故事的始末由头至尾原原本本地讲一遍,从和大头共事、曖昧简讯、沛沛和我被她纠缠,及教会驱魔后,大头在民宿时被抓交替的那通来电止,半个多小时是讲得我乾舌燥,但最伤脑筋的,恐怕还是我得边说边隐瞒那隐瞒那一大堆灵异鬼怪与杀人放火的事,确切的原因是什么我清楚,或许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大头那些丑事吧。
  「说真的,」最后,我像老和尚解释:「梓纤对我们的骚扰确实颇令人脑怒,但总算还是同事一场,我承认这点交情跟本称不上有情有义,但知道她还安好,说真的,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老和尚一言不发地听完,仔细地端详了我好一会儿,「我没料到有人会找到这儿。」终于,他说。
  「这里也不算难找,梓纤她透露的资讯够多,只要用对google地图的图层就能比对出确切的位置,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里的路断了,没办法使用google导航,还得用app直接读出gps的座标…。」
  老和尚的表情彷彿刚才听到的是木星文,「我的意思是,我没料到还有人愿意来找她。」他说。他说。
  「哦…,」我摸了摸鼻子:「嗯…,还有…,如果不算冒昧的话,」我试着得寸进尺地问:「我想,您知道的,梓纤她…似乎不太可能是那种平白无故就会想去种田的小女生,如果她就住在你们后院,不知道您是否曾经问过她为何要住在这儿…?」
  老和尚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看来总算是相信我了。
  「我问过,我就是让她住下来的人…。只是…,快下雨了…。」他突然抬头看了看山头那片乌云。
  该死的…,我看了看手錶,经过这一番折腾,竟也快四点了,而空气中瀰漫着厚重的水气,看来真要下雨,可能也快了,而老和尚要是继续续这样担误我时间,运气好顶多是在这儿住一晚,要是再好一点,那就能在溪床上被山小一路送到下游了…。是该打道回府了,我心说,但是,他脸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天早上也是这样,快要下雨了,」就在我决定在他脸上揍上一拳时,他突然问我:「你说是两个月前吧?」
  「嗯。」我点头,没错,大头就是在两个月前的端午节那天打给我的,因为她知道端午连假我并没有安排活动。」
  「那就是了,」老和尚说:「那天也是这样,前一晚下了场雨,滴滴答答地落了一整夜,那天是端午,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寺里头办法会,往来的人特别多,一大清早就有信徒嚷嚷着他上山时,看到溪床对岸似乎有个白影微微颤颤巍巍地走着,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是他看错了,毕竟这荒山僻壤的地方,除了寒寺之外早已没有别的人家,但那人影却又实在到不像虚无飘渺的鬼魂,所以他才会一直放在心里,等到上了山才跟眾人讲起,意思是问有没有别人看到,或是想找个人一起再回去确他有没有看走眼吧。
  「我看没人理他,想说陪他下去一趟也没什么损失,至少也能排解他心中的困惑吧。怎知一下到溪边,我们俩人都看到真的有个人在乱石堆上走着,活像个游魂似的,所以我赶紧过去拦住那人。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女施主比我想像的还年轻,不过才二十初头岁而已,身上穿套单薄的睡衣,别看时序都快夏天了,山里头的清晨还是很冷的,更何况又下了整夜的雨。
  「那女施主不知是前一夜何时上山的,总之她全身溼透了,贴在她瘦小的身子上,混身直发抖,冻得连嘴脣都发紫了。我连忙将袈裟脱掉披到她身上,让跟来的一名弟子把她背回寺里,也还好上山礼佛的有几位婆婆妈妈,大家阵忙乱地服侍她更衣取暖,又是热茶又是薑汤,最后那女施主总算看起来又有点人样了,但却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对眾人的嘘寒问暖是充耳不闻。
  「早前几个帮女施主打理的婆婆妈妈,突然提到刚才换衣服时,并没有在女施主手上找到任何皮夹名片、身份证件,连手机也没带,就只有一套白睡衣,不知何故,连内衣都没穿。于是有人开始猜她为何会出现在河床上,有的说她应是逃家了,有的则猜她迷了路,而我则担心她可能是被人带到这里强暴,但大家都没准个主意,该拿她如何处理,还是商量了一番后,才决定先让女施主先在寺里住下,等她恢復了精神或说出她的经歷后再做定夺。
  「于是女施主就在我这儿留下来,也还好她生活都还能自理,就是不太愿意说话,我也是每天去看她个几回,才从她吐出来的几个字,拼凑出她叫梓纤,是一个人上山,在等个朋友一起去间民宿,而我还还是在在看到了你的名字之后,才知道你就是她在等的人,」他对我挥了挥他手上我刚递过去的名片:「方才真是不好意思,」他向我伸过右手:「我一直以为梓纤是被人欺负后丢到山里的,不知道这背后还有那么一大段故事,所以对您不太友善,请您原谅。」
  我连忙伸手握了两下,「应该的,您只是在尽保护她的义务,不过…,」我偷偷地甩了甩快被他捏碎的手:「听您说的,您似乎不太清楚梓纤的来歷,而且不太愿意和外人说话,可是,我刚才和她相处了一会儿,感觉她的谈吐还…满正常的啊?」
  老和尚微微一顿,「头几天她是那样,」他补充:「但后来她人看起身好多了,也愿意说点话,只是不太愿望多聊自己。后来我们想说让她老是住在寺里也不是办法,才想到就让她到后院那间空屋住下,几个人合力把屋子打扫好,梓纤她也可以在院里种种田,有点事做,也图个清静。」
  「是吗…?但是再怎么说…,一般人找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荒郊野岭上失神地间晃,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报警吧。」
  我直视老和尚的脸,毕竟他虽然带着太阳眼镜,但却遮不住那后头满是起人疑竇的隐情。
  「我佛慈悲,」老和尚作了个揖:「女施主那日狼狈不堪,我们只想到得先让跁暖和下来。」
  「然后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我质问。
  「住在这儿,也是梓纤她自己的选择。」老和尚解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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