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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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修尴尬地仰头看那残枝断根,道:“此事是姚修的不对,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幼金却已随王婆进去院内。
  京师开放程度岂是永安可比,幼金在这儿住了段时日,左右邻居竟没半个打探她的来历,只偶尔在巷子里见到互相颔首。
  转眼就入了腊月。
  幼金在院内支起两根竹竿,同王婆子栓上根长绳,将腊豝挂在上头,这种肉腌制过,能吃到来年季冬。
  “就不买鱼腌了,京师这鱼贵,我们永安那里一尾叁四斤的鲩鱼才叁文呢,想吃了去门前河里捞就是,鱼价贱,值不了几个钱。我娘的醋鱼可是十里街上最拿手的。”
  幼金扭身对着王婆笑道。
  “那到时老婆子便腆着脸尝尝夫人的手艺。”王婆道,又叹了口气,“娘子这是想家了?”
  幼金点头:“哪里能不想,想了许久。”
  十多年了都。
  她十七岁嫁给齐圭,齐圭死后,她就想回家,可不说别的,爹娘分给她的家产早败光,她连回去的银子都没有,落到最后孤身一人,哪里有脸回永安。
  爹娘年纪也大了,兄长还有子侄要养,她没得回去再给他们添麻烦。
  王婆子心想:“娘子也才十六呢,京师这边寻常人家开始说亲,也要留个两叁年方出嫁的。想家也是难免。”
  这主仆两个在院子里旁若无人地讲话,哪知方才抬着竹竿进来时忘了锁上,让人自外面推开,来人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还是王婆子先看到人,惊得手里的豝都掉了,忙行礼:“国公爷。”
  幼金穿着身青色褙子听见动静,人僵了瞬,手攥着绳子,这才转过身去看他,脸上挂着谄笑道:“爷,您来了?”
  看这架势,俨然将自己当作这人的外宅,或者还不如。
  富商常年在外走动,养外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这终究是上不得台面,京师里这些真正的贵胄是不稀罕得自甘下贱的。
  陈元卿抬头看见院子里的东西,微不可察地退了半步,味儿着实有点腥。
  他未想到妇人性会这般大,此等欲擒故纵的手段他十来岁就瞧不上眼,不过看她头上已作妇人打扮的发髻,男人神色缓了缓。
  “去净个手随我来。”陈元卿往屋内走去,竟半点儿也不见外,幼金在他后头暗自瞥嘴。
  陈元卿径自进了幼金屋子,屋内案几上的青瓷胡乱插着几枝黄梅,陈元卿记得那日她似乎就爬高处摘这花来着。
  其余几没什么变化,陈元卿负手站在那儿,又看了几眼架子上尚未缝制好的襦袍,在案前坐下。
  幼金今日整天都在外面,手脸冻得通红,乍到温暖的地方,她担心生了冻疮,便也没再往里面走,站在门边搓手,又搓脸。
  陈元卿坐在那儿,看她的举止觉得奇怪:“你作甚?”
  国公爷怕连冻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屋里太热,我先搓暖和些,免得乍寒乍暖的生了疮。”幼金人并不看他,对着外面道。
  陈元卿让幼金到他身侧:“过来。”
  幼金不解,刚走过去,脸倒让男人裹住,陈元卿掌覆在她颊边轻揉搓,幼金尴尬地垂着眸子,却没能避开。
  陈元卿喟叹了口气,他甚至能瞧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娘子生得娇丽,耍起手段来虽叫他心生不悦,却没那么厌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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