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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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扩到生产力的极限了,真以为就爱好和平了?!再打就穷兵黩武了好么?如果扩张划算,从上到下那都是战争贩子,不用想怀疑!就是因为扩张不了了,对内的宣传才是文治、文治、文治。要是宣传武功了,对外没得打,家里又养了一群热血沸腾的人,岂不是激出一窝子反贼来了?
  所以,维稳是客观条件决定的,没毛病的。朝廷维持稳定,希望社会万代不变,那是也有其道理的。
  再有财政规划,其实是有计划的,预算多少,国家要有多少战略物资的存储,开垦荒地、增加人口,推行一些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办法,国家支持一些证实先进的工具的使用。等等。
  故而谢麟有此一问——你要计划什么?又要发展什么?
  生产力发展的缓慢,决定了它变革也是缓慢的,也就没有很迫切的压力,爹种田、儿子种田、儿子的儿子还种田,用的搞不好还是祖传的那把锄头。这就是现实,不需要太细致精确的计划,因为睁眼是那样,闭眼还是那样。到活不下去了的时候,改朝换代,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追求,当然是有追求的啦,皇帝要文治武功,大臣要名垂青史,都想海清河晏。然后……都海清河晏了,还有什么然后?继续海清河晏呀。还能再追求啥?
  程素素边听边调整着思路,等谢麟问完,她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先问了一句:“如今内忧外患,难道还不需要有个明确的计划吗?且人人自傲,以为自己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很有文人相轻的气质。能有个群策群力吗?”
  继而是试图用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明这个问题:“都说长治久安,可如何治、如何安?譬如阿绍,从他生下来,咱们就在想,要如何待他,几岁开蒙,到什么时候读什么书,长到现在要开始见识些人情世故……对孩子这么尽心,可我发现对国家,竟没有这样的为它计划过。都想治它驯它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曾真心关爱过它?父母爱子女,当为之计长远。
  开国二十年了,要做到什么样,开国五十年了,又要做到什么样,开国百年了,会有什么样的弊病,要如何预防应对。手里有什么样的牌,能打到什么样的局面。不是我说,这些官儿,都在做官,不是做事,所以最后连事也做不好了。
  都说要好好做人,怎么才是好好做人呢?一件一件的事做好了,就是在做人了,不是吗?为政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谢麟也试图去理解她说的东西:“你的意思是,看得长远些?”
  “我的意思是,发展的看。回归本源,国计民生四个字,算是本源了吧?如今既无国计,也无民生。这像话吗?譬如兼并,国家鼓励人口,多出来的人怎么办?有放的地方吗?垦荒多出来的荒地,顶得过兼并与人口的增长吗?当初有规划吗?有预见吗?
  腾笼换鸟能根治它吗?不能。不过是垂死之人吃口参汤,吊命罢了。
  如今这朝廷给我的感觉,头痛医头、脑痛医脚,出了事儿,去解决,然后等着它再出事。一个人随波逐流,还能说奈何奈何,一个国家却随波逐流,简直搞笑。一群自诩掌舵人,没有航向的,就知道说,我把船稳住。开向哪儿,不知道!说什么去找大同世界,他们要真能看到大同在哪儿就好了。做梦看的吧?
  大同世界是什么?至少得人人有饭吃吗?现在却在制造乞丐,然后对消灭乞丐毫无办法。他们的大同,难道不是做梦?”
  谢麟露出沉思的表情:“我要想想。”
  又说:“要将一个国家像管一个孩子一样的管起来,难。儿子还有不听话的时候——不是说你——何况一国?”
  谢绍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谢麟又说:“纵然是管孩子,爹娘还不一定想法一样——我不是说谁不对——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抱负,怎么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程素素送了他一记白眼。
  谢麟擦了擦汗,轻声道:“人走茶凉这样的事,官场上还少了吗?”
  “那是因为一件事情的好处还不够,也不够明显。利益是一切。仓廪实而知礼节。你要跟他们讲,我要大同,只能说动君子和书呆子,要说跟我走有饭吃……”程素素适时地止住了口。
  她已经用生动的例子证明了这一点,程犀抑兼并,目的与动机不可谓不崇高了,被陆见琛堵在妹夫家里差点打了一顿。程素素直接拿大饼忽悠,咔,团结了。
  谢麟慢慢地道:“这个发展规划,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下来的。”
  “当然啦,”程素素有点同情地说,“现在麻烦的事还真不少呢,哪个主,哪个次,联谁打谁……啧!”
  谢麟也笑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倒想呀,才攒了点家底子,一交出去,叫一群败家子给弄没了。”
  谢麟道:“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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