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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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瞧着慌张跳脱,同孟逢君吵架时也是底气十足,拿着剑的时候,永远没有拿着针和药来得稳,哪怕知道自己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这一路时时记挂的,也总不是自己。
  唯有一个人坐下来时,才有空闲发发呆,在干净的溪边好好松一口气,好像这段时间经历的事,终于能暂且放下了。
  他抬起手,忽然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就如他对渺渺做的那样,同她道一句“辛苦了”。
  可伸出的手,到底还是没落下去,在半空便打了个弯儿,随手拂去她发上的一片落叶。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可言说的落寞
  “那邪气可有禀长老替你看看?”他温声询问。
  余念归摇了摇头:“这次受伤的人多,师父都忙了两日未曾合眼了,好在长琴长老将他拉回去小憩一会儿,待师父醒了,我再去问问吧。不妨事的,它不疼也不痒,就是有时会拿不住杯碗,许是有点累了,摔碎了几只,都收拾好了。”
  “手给我。”他忽然道。
  “啊?”她一愣。
  “手。”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下来,刚拂去薄雪的石头,隔着衣料其实也有些凉。
  她懵懵懂懂地将手给了他,他顺势叩住她的腕,探入灵识,片刻后,松开。
  “眼下还好,但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邪气,待长老探明,尽快拔除为好。”
  那邪气古怪得很,除了最初被他探到一回,之后便再无踪迹了。
  它将自己藏得极好,只有她过于疲惫亦或是忧思过虑时,方会显露一二。
  “早些去歇着罢,平日切记心境平和,能压制些时候,渺渺若有消息,我会告知与你。”
  “好的,师叔。”她起身,同他拜别,走出数步,忽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坐在溪石上,面露疑惑。
  “那个师叔,头上。”她犹豫良久,尴尬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说罢,便扭头匆匆离去,那背影,简直称得上“落荒而逃”。
  他狐疑地皱了皱眉,抬手一摸。
  软的。
  折下来,竟是一朵朝颜花。
  愕然之后,他无奈地笑了笑,本想随手丢入溪中,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三危镇时,她头一回发作,说他的脸像嫩豆腐似的很好捏,不知怎么的,就顿住了。
  花捻在指尖,分外娇艳,与这寒冬腊月格格不入。
  他迟疑了片刻,将其收入了乾坤袋中,御剑折回主峰。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散去,映华宫再度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他站在门外,望见长潋站在窗下,高悬九天的月,将薄纱般的冷辉洒在他肩头,那身干净至极的荼白映得像是在发光。
  孤高不可渎,皓皓梅尖雪,在他拜入这映华宫之前,远远在上清阁瞧见一眼,便已是如此。
  听闻他曾孤身斩大风于浩泽,射杀窫窳于苍渊,被世人尊一声“战神”,肩负着四海苍生,这回也是如此。
  长生之血,来路不明的“邪祟”,还有徒弟的安危,又在他肩上添了一担。
  便是这般,也从未见他折腰服软,似乎只一柄泰逢剑,便足以支撑他所向披靡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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