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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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坐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楚司湛突然起身,撂下一句“你把衣裳脱了”,而后便走了出去。
  留下云衡一脸错愕地呆坐着,望着这座偌大的宫殿,幽烛摇曳,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从前流连烟花之地的那些混账日子,也时常对楼中的姑娘们说“把衣裳脱了吧”这等旖旎之词。
  顿时觉得自己满脑子龌龊,竟然在这想这些。
  可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不脱算不算违抗圣旨?
  他的军功够他违抗圣旨吗?
  直到楚司湛回来,他仍在纠结,楚司湛不由皱眉。
  “怎么还不脱?”
  云衡苦着脸,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他不耐烦地道了句。
  “你不脱衣裳,怎么上药?”
  “啊?”云衡怔忡之际,终于看到他拿来的一堆膏药和纱布。
  “捷报中事无巨细,除了提及你和应燃连夺七城的战功,也记下了你率三千兵马杀入敌营,中了暗剑的事,真以为朕坐镇皇城成天享福,不知你们在边关的近况?”楚司湛将药搁在榻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还愣着,赶紧脱了。”
  云衡这才晓得他的用意,利索地褪去上衣,脱到中衣时,已经能看到结实的肌肉和大大小小的伤疤。
  边关三载,战事无数,即便武艺超群,焉能毫发无损。
  好几处伤口,都离要害极近,可以想象当时的状况是何其凶险。
  他居然真熬过来了。
  顺着肌理往下,便能看到他腰腹处缠绕的白布,伤势未愈,奉召回来,又不愿错过他的生辰,赶了几个日夜回到朝云城,伤口不裂才见鬼了。
  奏报中写着,他这次中的暗箭带了毒,虽服了解药,但伤口贯穿肋腹,回来前,在榻上躺了半月。
  看着这点点殷红,楚司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见他拧眉,云衡就有些没底,忙笑道:“看着吓人,其实就一点小伤,奏报里写得太夸张了,回头臣好好说说那文书,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被他写得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说着,便想起身。
  “坐下。”楚司湛不容置否地把他瞪了回去,忽然伸手过来,解了他腰背上缠着的布帛,要重新换药。
  “这,这就不劳烦陛下了”云衡连连摆手。
  “你再乱动,朕就治你抗旨之罪。”
  布帛揭开,是一道血淋淋的伤,暗器虽细,贯穿之处却是极疼的。
  若这都叫小伤,岂不可笑?
  当他是瞎的?
  他拿温水浸湿了帕子,拭去伤口周围溢出的血迹,重新给他上药。
  “伤成这样的时候,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吗?”楚司湛忽然问。
  云衡此时僵得厉害,磕磕巴巴地答:“想,想过,就想了一会儿。”
  “哦,若是死了,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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