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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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简直要发疯!
  第26章
  新一年的韩府就象这早春的天,凉意袭人,透着刺骨的寒色。下人们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做事尤为卖力,生恐给主子们抓到了不是,会被严厉的责罚。
  因为主子们的脸色实在太不好看。。
  东屋里的老夫人终日绷着脸,眉眼凝霜。唯有对着俩哥儿与哥儿们的娘,方有个笑脸。
  说起来,如今对师氏,韩府里头的下人们很是困惑。
  不知道该拿她当个什么主子?
  二爷下休书将其赶出西院,并收回了她掌管中馈的职权是府上有目共睹的事。而现下谁人不知西院早易了主子。
  明明已是被休弃的下堂妇,然因有老夫人的偏袒,她也就这么奇奇怪怪,不明不白的在东屋里住下了。
  老夫人要收留,他们做下人的可没胆质疑。何况,她住东屋也没见二爷有什么反应。瞅着竟似默许之态,保不齐还念有几分恩义,抑或只为全了老夫人的颜面。如此下人们尤其东屋里当差的也只敢暗里叫苦,自认倒霉。
  因为这位已算不得正经主子的“主子”着实不好伺候!除了对哥儿,老夫人以及那位跟来的秦嬷嬷,会温声细语和颜悦色以外,对着她们下人那是半分的好脸也无。
  虽早不是府里的夫人,却仍端着主母的派头。惯爱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甚或由着被休,由着二爷纳妾,这位前主母的脾气较之以往更加的严苛,稍有不慎就得吃她的排头。若碰上她哪天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那简直动辄得咎,恁你服侍得再如何尽心也讨不来半点的好。
  这也罢。那秦嬷嬷亦然十分难缠。成日里媚上欺下,拿着鸡毛当令箭。约莫是手被折断了一只,落了残缺的缘故,这嬷嬷总阴沉沉的,没少折腾屋子里的丫头婆子。
  东屋里能撒气发落耍威风的,俱是形容阴冷声色凌厉万分的不快活。下人们日子艰难。
  然外院办差的亦没好过到哪里去。二爷终日郁郁不快,神情肃冷。一双薄唇紧抿成直线,一对凤眸暗沉沉,眸光冷凉。
  以往面目噙笑的二爷,下人们已是怵得要命。现下不苟言笑,冷面郎君的二爷,就更是令人胆寒。
  这些日来,被他挑错发落的下人,上到管事下到端茶递水的小厮,少说也有五六个。而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除了几位大管事,便只余程护卫也就是庭毅。
  纵观整个府邸,只有北院同西院最是安然和谐。新抬的姨娘性子胆小,为人本分。不端主子架子。西院的奴仆们为此皆感庆幸。只要在二爷偶尔过来的日子里,小心着些,不落下错处便好。而北院的卿夫人就更不消说,与那冬灵同陈嬷嬷名为主仆,实则亲如一家。
  亲如一家的北院主仆,这段时里可忙得厉害。
  那日念卿收拾女儿衣物,想给她弄个衣冠冢时,愈想愈是伤怀。她荷儿歹死,福薄命苦,就那么孤孤伶伶的走了。她身为娘亲,合该给她可怜的心肝儿多做点什么才是。就在那一瞬间,想给女儿刻个印章的念头,浮现在她脑际。
  既然阳世里,拥有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印章,可作为持有人的护身符,是谓有福之人。那她便给她的荷儿也刻一个,同埋在衣冠冢里。惟愿如此,她的荷儿在阴世里能多得些庇佑。
  不管灵不灵,事到而今她这个为娘的,还能给她的荷儿做些什么呢?阴阳两隔,她能做的亦只有尽个心意罢了。盼只盼她心诚则灵。
  主意一定,她便交由陈嬷嬷出去采买了印石——
  一块成色上佳的寿山石,以及篆刻所需的最基本的器具。
  用的是他给过她的银票。不用也是不行的。形势比人强,兜里分文没有的她,总不能去花陈嬷嬷的积蓄,冬灵的体己银子。
  而原本她更属意玉印,奈何玉印工序更难,她思忖良久终是放弃。其实她对刻印并无多大把握,从前亦没有做过,只在爹爹身边时有见过他刻印,帮着打打下手。
  爹爹虽然清贫但却是个风雅人,很有几分儒生气。工诗书,擅丹青。平日喜好吟诗作赋,赏雪候月,煮茶弈棋。闲时兴致来了,描描山水花鸟虫鱼,也会动手刻一刻印章。
  或取用他深以为然的警世恒言,抑或是他欣赏的诗词佳句,更有他自己诗兴大发即兴而为的某一句妙语。只因家贫所选用石材质地都远谈不上好,端聊以自娱罢了。
  虽有耳濡目染,然知易行难。真做起来念卿方知难度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其中最使她难为的无他,唯她气力太不足矣。
  有道是凿铜刻玉,力艰功深。这寿山石虽属于半玉质地,硬度较低。于印石中实可谓上品佳石极宜受力。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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