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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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那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那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弦羽站在殿中,他感到自己十分渺小,而天帝很遥远。
  天帝是一个神君,而他自己则是一个可供拿捏的器具,是一个琉璃杯盏,是一个将来要被天帝座位上的装饰品,所以必须被打磨到合适的形状。
  弦羽问:“父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有过错误的判断?”
  天帝反问他:“你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一次错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弦羽未言。
  他说:“可是我看不出来,你直接命人去天狐宫提亲,为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天帝幽黑地看着他。
  “我无数次催促过你,让你从北天宫回来,但是你并未在意。”
  天帝说,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可现在,你不是回来了?”
  “……!”
  天帝说:“有些决定,未必于你们的感情有利,但是却有利于天下因果。只要如此,就是最好的。”
  弦羽静静地想着他的话。
  他想不到与天帝辩驳的有利语句。
  天帝每一个字都有道理,可他仍觉得自己被囚于一人高的囚牢中,不能挪动寸步。
  “父亲。”
  弦羽说。
  “我是人,师妹也是。我们不是可以分门别类、规划用途的器皿,我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
  他说:“我希望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彼此的情感和愿望,而不是您一手推就的命运。即使身在命数涡流之中,命运,依然应当是由人来一手造就的。”
  说完,弦羽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然后后退半步:“容我先告辞了。我要去天狐宫,见杏师妹。”
  言罢,弦羽旋身,大步离开了昭文殿。
  弦羽离开,昭文殿中,独留下天帝一人。
  他孤寂而安静地坐着,宛如一座俊美的石像。偌大的仙殿里,竟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良久,他喉间一动,吐出一口鲜血。
  天帝似乎早有预料,血迹染在桌面上,没有沾污文卷,也没有影响书写。
  他漠然垂眸,望着案上污血。
  他并未唤人,神情并未变化,只是静静地抬手抹过。
  手过之处,滴血无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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