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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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是心急啊,伯爵小姐,我还没说出这件拍品的名字,您就迫不及待地要将它买回家吗?但也不错,这个代价您正好付得起。”罗兰那流着泪的脸庞混杂着扭曲的愤怒和诧异地仰望着他,塞西瓦尔微笑着说:“这是可敬的雄狮公爵冕下交予我寄卖的宝物,名字是……”
  “谁杀了我?”
  罗兰微微睁大了眼。
  有一瞬间她张开嘴,怒猫般地要嘶叫起来。她止住了,彻底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她计划在这里弄死塞西瓦尔,接收她的财产,塞西瓦尔当然也计划着要在这里弄死她。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稳固自己的地位,让她不得翻身。
  那双带着泪光的美丽的黑眸扫射四周,杜维因,塞西瓦尔和雄狮公爵的目光。她最后定位在雄狮公爵身上。“公爵冕下……”女人哀求夹杂着被侮辱的愤怒的声音,她那哀泣倔强又不失高傲的姿态和神情很能让男人心软。“您相信塞西瓦尔那个男人说的话吗?”
  冷淡的雄狮公爵终于开了口:“看你们谁有更多的内容说服我。”
  他甚至不是说“证据”或是“辩论”,他好像坐在王座上,等着他们自行跪下来恳求,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神情中并无一丝波动,叫人无法窥探他到底是否动摇。罗兰的神情越发地哀怨动人。
  “塞西瓦尔……那个男人就是个败类!公爵冕下,您为何相信他?银狐伯爵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利益熏心……他指责我杀死安特亚!这是污蔑!”塞西瓦尔微笑地插嘴说:“我并未指责您,一切都是您自己说出口的。”罗兰对他怒目而视,交锋的眼神中只有彼此才懂的阴狠的东西,而转过脸面对着雄狮公爵,她又是泪水涟涟的哀恳动人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杀死安特亚?我没有理由!”
  她说得十分有理,安特亚·洛莱恩曾是罗兰跻身更加上层社会的一个踏脚板,罗兰无论如何没有原因要这样凄惨地害死她,她高傲地昂起下巴反唇相讦:“反而是这个渣滓,他和洛兰有联系,谁都知道他为洛兰做了什么,谁知道他会为了洛兰能给他的东西做出什么来!”
  塞西瓦尔微笑不变地看着,高高在上,一场闹剧,他的立场在罗兰的控诉下逐渐开始变得有些不那么牢靠。她倾诉得更加声泪俱下了。
  “安特亚死后我每天都在为她哭泣,……她是我的密友,她也是尊贵的公爵小姐,我为什么要杀死她——”
  “当然是为了我嘛。”
  红龙出现在她的背后。
  杜维因掀下兜帽,露出那张英俊到华美的面孔。高高束起的红发,白肤红唇,耳上闪动的耳钉,红龙快意地笑起来,潋滟难言。他是如此珠光宝气的美丽,在这样奢靡华丽的台上也能毫不失色地绽放光辉。罗兰一瞬间的神情阴狠,她叫着:“杜维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烧灼了她的手,她惨厉地发出痛叫。龙惬意地走过去,斗篷在身后落下,杜维因一身火红色的皮衣,红衣武士将这个黑发的女人踩在地上,脸上充满泄恨的兴奋和恶意。火焰在他周围腾起。
  他正好踩住了罗兰的脸,向下碾压,阻止她说话。所有人都看到他脸上的伤痕忽隐忽现,映衬得他那张俊美的面孔更加奇诡而艳丽。杜维因啧了一声,抬起手,所有人都能看见他手上是可怖的烧伤,他慢悠悠地说:“啊,我忘记了。”龙低头龇牙一笑:“是另一只手。”
  罗兰凄厉地在他脚下惨叫起来,只有惨叫,不成言的痛喊。即使能够转移伤口,一瞬间受伤的剧痛是无法避免的,她原本就是那种娇生惯养,无法忍耐苦楚的人。靴尖顶入她嘴里,最尽头喉咙是一团燃烧的龙火。龙火不能伤害她,堵住那愚蠢的语言却已够了。女人的另一只手燃烧起来,杜维因的身体没有再受到伤害。红龙头也不回地朝后头招了招手挡住,仿佛已能预料到身后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异动:
  “等等,玛多,让我干完这边的事。”
  玛利多诺多尔失声憎恨的咆哮:“杜维因!那个女人是法师塔里的人!”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怒火抑或烧灼。这个声音和塞西瓦尔一样,永生永世不会忘记。贝莉儿看着杜维因,他的火,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个女人,那一瞬间明白了从前的很多事,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的那个样子,杜维因看着她的那个样子。为什么看着黑发黑眼,他们的神情那样阴沉。银龙发怒的咆哮,吼声震慑四野,奥格斯·洛莱恩的护卫向前一步,被公爵摆了摆手,不得不向后退去。
  公爵饶有兴致地看着两头人形的巨龙在那儿一高一低地对峙着,玛利多诺多尔怒而咆哮着说:“杜维因,你和她签订了契约吗!”
  即使再失去理智的愤怒他仍没说出红龙欺骗他的指控。他只是痛苦,他的全身都感到一阵阵的冰冷,又无力,深沉的绝望和说不清的悲怆。现如今一切都无法掩饰,显然杜维因也不想再掩饰。他让杜维因用龙神发誓,他让杜维因用自己的灵魂发誓!可他欺骗他!
  他和这个女人签订了契约,龙神啊,他们做错了什么?!他浑身颤抖着……贝莉儿在他身后一下又一下拼命的拉拽他。他是以能找回一些理智……他浑身颤抖着……贝莉儿在他身后一下又一下拼命的拉拽他。他是以能找回一些理智……红龙回过头带笑,有些无奈的对上他尖缩的瞳眸。“玛多,我说了,让我先把这边的事干完嘛。”
  银眸与红眸对视着,说不清彼此眼中所带的是怎样的情感。几十米的距离,如同鸿沟。
  玛利多诺多尔沉默地点头,后退一步,他松开手,石头在掌中簌簌的落下。银龙转而看着场中那个女人,她还在红龙的脚下尖叫。
  也只有火焰能够达到这样的作用,让罗兰痛苦却又不伤害杜维因,因为杜维因不畏惧火和灼烧。尽管如此,伤害的转移仍然存在。龙的自愈力非常强大,玛利多诺多尔不了解人类的痛苦在龙身上会是如何的,他只是想起来就觉得……觉得窒息。
  “啊,”杜维因轻松地说:“刚刚说到哪里来着?”他在这惨叫声中淡然自若地环顾四周。如果想到这两个人之中确实是存在着伤害转移的契约,看着红龙面上兴味盎然的笑容,会觉得如此惊心,龙的慵懒、华贵和漫不经心,让人觉得他说出的一切语言都自带着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对了,”杜维因笑眯眯地踩着罗兰抬头说。
  “公爵,我要告诉你,是我和脚底下这个女人一起杀了你的女儿,安特亚·洛莱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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