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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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这平康坊存活下去的妓家背后多少都有些靠山,而武陵春苑背后的靠山是殷家,确切来说,表面上是殷家,暗地里是宁王,武陵春苑是沈齐佑的暗桩之一,专门替他打探长安官员们的隐秘。
  既然是暗桩,自然不能轻易暴露。
  再说,眼下去搬救山,已然来不及。
  若是得罪了此人,被砸了场子,武陵春苑的名声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金妈妈权衡再三,眼下也只能先放弃孟娉婷了。
  她回到台上,压低声音对孟娉婷劝说:“娉儿,事已至此,你只能跟他去了。”
  “金妈妈……”
  孟娉婷刚开口,就被金妈妈冷声打断道:“今日之事要怨只能怨你自己,谁让你出了这样的幺蛾子,且先受着吧,等回来再说。”
  孟娉婷低下头,摸着脸不说话了,金豆子从眼眶里一颗颗滚将了下来,只是配上她那半张肿如猪头的脸,实在叫人心疼不来。
  这世道,惹人怜爱果然只是美人儿的专属。
  金妈妈已然心烦头大,懒得再理孟娉婷,转身对玄袍男子赔笑道:“既是如此,那还请容孟都知去更了衣再来。”
  玄袍男子双手抱起手臂,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金妈妈扭头冲后面的映月狠狠使了一个眼色,映月忙上台扶着孟娉婷下去了。
  甫一下台,孟娉婷便收起了那一脸楚楚之色,沉下眼眸来。
  回到寝卧,映月替孟娉婷解了发髻,熟练地梳了个惊鹄髻,面不改色地看着镜中的孟娉婷丑陋的脸问道:“都知娘子,簪钗还是花钿?”
  孟娉婷抬眼,很是意外地看了镜子里的映月一眼。
  这丫头,倒是有几分从容。
  垂眸看了一眼陈列在妆奁中的头面,最后拿起一根簪尖锋利如刀刃的金满池娇荷叶簪,在手指轻轻划了划,见甚是锋利,然后递给映月:“就这个吧。”
  -
  出门的时候,细雨已停,金乌从厚重的云层里冒了出来,却向西沉。
  玄袍男子双手抱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马车前,见了孟娉婷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默不作声地上前撩起车帘等待着。
  孟娉婷换了身柿蒂绫对襟长袖襦裙,外面披了翠羽大氅,面上蒙着纱,只看眉眼,她依旧是那个千娇百媚的长安第一都知。
  这身行头,原本是沈齐佑给她准备上沈烬温的马车时用的。
  如今,却要上别人的马车,还真是造化弄人。
  她看了一眼车头,并没有车夫,便低头理了理鬓发,纤细的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发髻上的金簪,心里的不安稍稍蛰伏了些。
  前路未卜,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面湿滑,映月扶着孟娉婷先上了马车,待她要上时却被玄袍男子给拦了下来。
  映月在外面喊:“娘子 ?”
  孟娉婷探头出来,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玄袍男子:“公爷,这位是奴的侍女。”
  玄袍男子却冷冷道:“我要的只是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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