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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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知白一时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气氛, 没由来地冷笑出声, 我到底有什么魅力?埃文斯警长非要对我穷追不舍?
  这杯敬你。埃文斯摘下帽子, 对他举杯安慰道, 放松些从前的命案和你没关系, 关于公爵的事情我可不想多管闲事,我说过不会告发你, 就保证不会让你有危险。
  难道埃文斯长官管的闲事还少么?他忍不住嘲道。
  埃文斯迷醉地摇摇酒杯,仿佛沉迷在了那鲜活耀眼的潋滟酒光之中, 况且我还年轻想多活几年, 把你给逮捕了, 那个疯子可得把我千刀万剐,或许?明天我的尸体就得登上报纸头版了。
  这句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顷刻间让唐知白怒上心头,同时也有了一丝担心, 恍若被拆穿心事般尴尬,只能怒瞪这个放肆的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嘴里说出的话还是这么不中听!麻烦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包厢!
  别生气啊小野猫。埃文斯轻笑着,有人告诉我你的脾气就像一只野猫一样,就是看起来乖,其实一被侵犯到领地就会炸毛。还真是如此
  唐知白蹙起眉间,看看了手表,埃文斯话里没有善意,很多事情他听懂了但他并不想接茬。
  他实在觉得今天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站起来,就欲离开这里
  埃文斯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着急走啊,我说过那些命案不是你做的,但可没说和你没关系啊。
  那声音轻飘飘的,那些恐怖想法让唐知白心中漏了一拍,他站住,身后手指紧紧抓住桌角,转过身面容冷峻,埃文斯警长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别人都说,路易斯安茹身边有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男人,被他藏得很好,也像妓,,女一样被他收容在安乐窝里,那男人一定是个长相美艳床上技能绝顶的妖孽埃文手指轻敲着酒杯,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可我认识这个男人,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他在安茹身边是卑微的。
  连续的侮辱性言辞砸下,凡是个有尊严的正常男人听到外界如此评价,早已恼怒,可听到耳朵里,唐知白反而冷静下来。他的确很在乎尊严,可从小到大他从未觉得和路易在一起是件耻辱的事情,别人无论怎样污蔑诋毁也好,幸福生活和快乐始终是自己的。
  仿佛回到曾经和权贵谈判交易,力争权益的时候,他淡漠回身坐下,拿起埃文斯一开始为他倒的酒,浅酌一口,你说,就算是这些命案和我有关系?埃文斯警长,你能把我怎么样?用我去威胁路易斯安茹吗?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埃文斯警长你,无权无势,脚踏实地的靠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真是来之不易,现在却想要用我去和路易鱼死网破,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啊。
  埃文斯依靠在沙发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手示意他继续。
  戴夫卡维托的家族早已落败,你能靠它捞到什么好处?就算说起这件事唐知白停滞了片刻,才继续道,就算你把斯诺斯图亚特的旧帐再搬出来,如今女王因为战事自顾不暇,伦敦城部分劳动力和治安还得依靠帮派,她可不会单单听从你的一面之词,就大费周折来审判安茹家族。
  埃文斯自嘲般大笑出声,是啊,多讽刺的一件事。一个国家的治安依靠不了警察,却要依靠那些贩卖军□□品的黑帮来管理。
  说着,他将手里酒全部喝完,酒水从他胡渣两边淅淅沥沥的流下,他觉得不过瘾,便直接将酒杯打开,拿在手中对瓶吹。
  唐知白皱起眉,嫌恶道,我可不愿意和一个酒鬼说话。
  埃文斯满不在乎,他暴躁地擦了一口嘴角,左手拿着酒瓶右手随意点上玻璃,看到那个人了么?
  顺着指尖方向看去,是个倒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披着件老旧款式的皮大衣坐在角落默默喝酒,皮肤蜡黄看起来抑郁不得志,一杯酒几乎喝了一个小时,服务生都嫌弃地绕着他走,可他仍旧很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一有人看他,就努力将背脊挺直。
  唐知白只是看着。并未说话。
  那是曾经的鲁珀特六世男爵,呵,看起来并不像贵族是吧?因为男爵大人嗜好赌博,曾经一夜间千金散尽也不心疼,时局动荡祖产也经不住他那么挥霍,一年前就已经将六世累积继承下来的祖产和庄园,用作赌博债务抵押给了你们安茹家族,老男爵夫人为保尊严服毒自尽房中,最终妻离子散。他一个废物,事到如今,却还要来这种地方寻找尊严埃文斯啧啧感叹道。
  你再看那个人。
  指尖从玻璃划过,定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是个穿着看起来很考究的年轻人,一个金发美女放荡地岔开雪白大腿,众目睽睽之下放肆跨坐在他大腿上调笑,唐知白一眼就看出他非富即贵,因为在伦敦只有贵族在会讲究衣品风格和搭配方法,那人享受这美女的□□,眼下乌青疲倦,和很多新一代权贵子弟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希尔公爵的唯一继承人,萨默赛特郡那一大片都是他们家族的地盘,有的人生而为王啊,不得不说他们注定就赢在赛道起点上。小公爵那些劣迹斑斑的私生活我就不说了,希尔家族还是皇室近亲,可惜连这样的家族都在做人口贩卖,将大批黑奴运往美洲赚人命钱,背地还在倒卖军用物资给沙俄,不顾子民死活大发战争横财。
  听着听着,唐知白心中有股郁结之气,他不是个圣母,也拥有整个社会的上帝视角,明白悲悲喜喜是社会发展必然,所以他可以无底线的原谅容忍路易。
  可他堵塞在胸口的气让他越来越不舒服,闷闷道,你想说什么?
  不要着急啊,还有那个。
  埃文斯浅笑着,指向另一个人,那是个右臂右腿残废的年轻男人,坐在吧台一口接着一口的闷酒喝下,目光冰冷颓废,行为举止坐姿却很有军队风格,这次他不等唐知白开口就说道:那是今天今年刚从边境战场上回来的士官,因为打仗身体残废,回来国家补了一点钱,便再也没有后续,原本说好的社会补助根本没有,他的人生算是废了,所以他每天来到这里靠酒精度日。索性他还是个军衔挺高的军官,否则惨死在边境也不会有人管他一下,只会化为一串冰冷的死亡人数,最终,报告给我们敬爱的女王大人。
  混迹伦敦那么多年,这里算是我的辖区了,这间俱乐部每一个人我都很熟悉。有钱的人千金一掷毫不在乎,战场上为国家卖命,可这个国家的政治家们没人在乎,在他们眼里百姓不过是贫贱的蝼蚁罢了,那些有实权的人也在背地加速掏空这块土地,使劲压榨出它最后剩余的一点价值,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权贵和制度,很悲哀讽刺对不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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