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漱鸢抬了抬手,朝那盒子一扬下巴,问道,“元公公,这是何物。”
  元珞答,“回公主。这是大角观每日供奉的金丹,眼下到了大家该服药的时辰,奴这才呈上来的。”
  “每日?” 漱鸢蹙眉吸气,漠然薄怒道,“父亲现在每日都服食么?那些身边侍奉的人,为何不规劝?”
  元珞弱声说是每日服食,然后对于后面的质问,却是面露为难,支支吾吾起来。
  漱鸢听出了意思,大概这事情是谁都劝不住的。她揽袖叹息,沉思片刻,吩咐道,“这样吧。以后父亲食用完丹药后,叫太医令奉上参汤。总吃这些也不是办法,不如用参汤平衡一下丹药的药性。”
  元珞说是,然后试探道,“陛下那头若是问起……”
  “便说是本宫执意要人送过去的。父亲,会理解的。” 漱鸢不假思索地回了他,然后正要拂袖离去,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叫住了元珞,微笑道,“元公公,近来宫中有些关于本宫的传闻,不知公公可知?”
  元珞神色温和,恭敬答道,“奴不曾听闻。”
  漱鸢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后不再多言,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好。
  宫里人总是小心谨慎,看见了说没看见,听见了说不知道,这都是旧惯例了。
  漱鸢仔细想了想,这种传闻可是事关宰相与皇宫内眷的,即便是有宫人听见了传言,也断断不敢直接叫圣人听见。唯一有这个底气和胆子告诉父亲的,大概只有跟了他多年的贴身内侍了。
  元珞对父亲很是忠诚,若是从别人那听说了她和房相如的风言风语,就此悄悄地禀告皇帝,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他作为父亲的心腹,是一定会将所看所听,全数告知的。
  可是,他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源头又在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就她和房相如在大慈恩寺一起同行这事情,算起那些目睹过他们的人,若较真的一一细想,也是有一些的。
  比如,当日去拜佛的香客,寺院里的和尚,随侍的幼蓉,她的车夫,还有临走前遇到的宁九龄。
  怀疑香客和和尚,这似乎不是个明智之举。天南地北的香客那么多,且大多是百姓,应该是不会认出来公主和宰相的样子的。
  而寺院里的和尚,这些红尘之外的人,一向讲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即便是看见了,也不该会如街头妇人一般喜欢嚼舌根。
  那剩下的,只有幼蓉,车夫,和宁九龄了。
  漱鸢回了宣徽殿,屏退了左右,自己则进入书室。
  公主要独处,冬鹃幼蓉都明白。赶紧吩咐内侍和其他宫人出去前将笔墨纸砚都备好,幼蓉则走到金笼前,点了一粒降真香,又拿着香勾将下头沉积的香灰整理好,立即拉起屏风与冬鹃一同退了出去。
  降真香其实就是芸香,不似平日用的翠云香那么浓烈,且燃烧的时候烟柱是直行,不会弥漫的四处都是,干扰读书写字的视线。公主很讲究,入书室只燃降真香。
  幔帐重重,日光自窗外照了进来,有细碎的尘埃在光道中打着旋。漱鸢坐在案几前,执笔点墨,缓缓在纸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
  幼蓉车夫宁九龄
  大概问题很可能就出现这三个人身上了。
  她重生前的日子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心也很大,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当了小半辈子的公主,不曾像这般费心过什么。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书案前推理筹谋,倒是有几分宰相的风范。大概是相处久了,自然就有几分影响。
  这三个人,到底谁在背后将她和房相如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的呢?
  若说是那个车夫?他是宫里的老内侍了,从旧府邸跟过来的,并不是个多话之人。而且,他一直在寺院外头等候,并未进入,应该不会知道房相如来寻他。所以,车夫看见宰相的时候,应该是她同宰相一起回来的那阵。
  漱鸢思索片刻,拿笔将车夫划去。
  接下来便是幼蓉和宁九龄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