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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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霖犹自枯坐,指间拢着的佛珠已干,他忽然生出股凉意。石头“啪”地复原,与净霖并坐。
  苍帝看了半晌,无声退了。
  苍霁收回思绪,见净霖已转回身,正望着他。他顺势露出歉色,说:“吵着你了吗?”
  净霖默默地盯着他。
  苍霁一头雾水,心道自己既没露形,也没显鳞,却仍在净霖的目光里系上了扣,说:“那日别过,还不曾问过你名字。”
  净霖说:“净霖。”
  “久旱逢甘露。”苍霁一本正经地说,“难怪遇着你,我身心都畅快舒坦。”
  净霖说:“那夜我……”
  “你与人吃酒丢了钱,我拾金不昧还给了你。”那金珠还硌在腰侧,苍霁连眼睛都不眨,“随后带你歇了一夜,你自回去了。”
  净霖皱眉:“我怎一点也想不起来。”
  “与人吃酒就是这样。”苍霁说,“你酒量浅,日后除了亲近之人,还是不要轻易饮酒。”
  净霖问:“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鄙姓曹,单字仓。半路出家,在北边学了点咒术,修为不精,未筑灵海,更不曾化出本相。因为天赋不够,便绝了修道的念头。如今走些灵石灵草的买卖,混口饭吃。”苍霁臂枕脑后,娓娓道来。
  “曹兄弟。”净霖唤道。
  苍霁险些笑出声,他在暗中维持正色,稳声说:“我痴长你几岁,不如叫声哥哥?”
  净霖心道自己修为已成,活了许多年了,叫他哥哥岂不是乱了?
  苍霁却心道老子苍龙诞世,连你爹都能把我叫爹,让你叫声哥哥那是长辈分。
  苍霁叹气,翻过身去,背对着净霖说:“不过我修为浅,让你叫声哥哥倒是委屈了。不必客气,你我姓名相称便也行的。”
  净霖屡次得他援手,听出他的闷闷不乐,不由张了张口。
  苍霁却说:“明日一早,我便寻个住处。若是你也南下,倒是能……”
  “哥哥。”净霖低声,念完顿了顿。他连家中兄弟也不曾这样叫过,一时间喉中竟像被捏住似的有些吞吐。净霖埋头进被中,闷声说,“一道住着不碍事,睡罢。”
  苍霁在这声“哥哥”里意犹未尽,他一边觉得这小子果真里外迥然,一边心想自己怎么没早点教他喊哥哥。
  那水花里的人被撞得含糊哼声,唇里若是再念着这两个字,尽管是抄在怀里臂间,苍霁也能顶得他发抖发软。
  可惜,可惜。
  翌日天蒙蒙亮,净霖便在喂马。他这马也非寻常马,顶着青骢外皮,却能踏水凌云,在凡马之间拘了一宿,这会儿正踱着步,绕着净霖小跑。
  苍霁抄了一笼热乎乎的薄皮包子,净霖洗了手,与他站在青松盆栽边共用。苍霁见他吮着热汁儿,薄唇被烫得油亮泛红,又想起点不正经的事情。
  净霖见苍霁盯着自己,不由地望回去。他进食无声,即便吮着热汁儿也能不发一声,又安静又快速。
  苍霁佯装平静,将这知心大哥的模样维持地滴水不漏。他拣了只包子,送进口中细嚼慢咽,待吃完了,方说:“昨夜不曾与贤弟你细说,我带了批草药南下。那南边的槐树城前些日子遭了邪魔作乱,死伤无数,正是急需灵草灵药的时候。我此行便是为此而去,不知你将去何处?”
  净霖拭着手,道:“我与哥哥同路。”
  苍霁便说:“你也去槐树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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