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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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睁睁地看着手串落入了水中,下一刻,想都没想,跳入水中。
  水看起来特别清澈,她水性又不错,想着怎样也能找到手串的。
  结果是没有。
  水看起来再清澈,敌不过水太深,到了水中,没法子确定手串落到了何处。
  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她清醒过来,也在同时发现,船家、饭馆中的人都已消失不见。
  那些人都被收买了,而且笃定她会冻死、淹死在水中,或是上岸之后,被困死在饭馆。就算能活下来,也会染风寒,陷入病痛交加的窘境——这一点,他们真没料错,后来,她落下了病根儿,如果不是后来董飞卿请到了严道人为她调理,也就能捱三二年。
  而在当时,她并没想这么多,只知道要找到——那是董飞卿亲手为她做的手串,她从最初就特别喜欢,有几年了,每日都戴在手上。
  就算等他是一辈子也没结果的事,给她点儿念想总不过分吧?
  一次一次,潜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直到天黑了,力气用尽了。她爬到岸上,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活了这些年,从没那样狼狈过。想想就狼狈。
  那天晚间,她蜷缩着身形,在深浓的夜色中无声地哭了。
  哭了很久。
  并不是因为手串的丢失,是觉得等待的路太长、太黑。
  孤单地走了那么久,心累了,不知何时就碎了。
  想要的不多,再见到他之后,哪怕只是以妹妹的身份留在他附近,便足够。
  可生涯连这点希冀都不肯成全。
  傻兮兮地哭到半夜,哭不动了,拖着灌铅似的双腿,一路走回到住处。
  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不知道是怎样走回去的。
  进门后就一头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翌日醒来,觉得头疼、周身一时发冷一时发热,随后发现,珍珠发箍不翼而飞。
  一直放在身边珍惜着的甚至依赖着的与他的那点儿牵系,失去了,再没有了。
  她整个人陷入了极其糟糕的状态:像是跟自己有仇似的,把身体的不适当解闷儿,不肯按照大夫的叮嘱按时服药,稍稍见好一点儿,就再不肯去抓药。
  没盼头了,惜命不过是让自己受折磨的岁月更长。
  能免则免吧。
  她只要做到不让人以为是没出息的自尽、没被潜伏在暗中的人平白去了性命,便是能做到的最好的交代。
  那期间,做好了来年春日回京的打算:要回到京城,在把自己这条小命折腾没之前,整治丁杨、谭家、蒋家长房。
  在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笑,又想哭。特别想问他:你怎么才来?但是自己知道,出于多年的习惯,神色必然是冷淡的,或者是面无表情。
  几日后,两个病秧子在茶楼定下终身大事。
  在他看来,她同意的一定太过草率吧?当儿戏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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