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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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一件不是很喜欢的首饰平白不见了,都会不甘心,急着找到。何况是两个鲜活的人?何况是两个亲人?
  她求双亲派人寻找,双亲依了她,但是,遍寻不着。
  两日后,一名听从人差遣的小女孩儿求见,交给她一封书信。
  是先生的亲笔书信。
  先生说:若是我平白失去下落,两日后仍无音讯,便是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只求你照拂阿锦一二。自然,我们也有可能一起消失不见,那就不需再为阿锦费心。
  不要派人寻找。因为让我们受困的人,定是内阁中人,除了首辅,哪一个都有可能。若反复寻找,便会惹得权贵侧目,连累到陈府。
  耐心等等,一个月之后,我若仍旧没有回去见你,会有人再送信给你。
  她看完信,心头燃起希望,急匆匆找父母商议。她是想,人命关天,父亲若是将这件事告知锦衣卫,便能迅速找到先生和阿锦,她们也能少吃些苦头。
  父亲问她,这些话从何说起。
  她以为父亲这次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如愿,便把先生的信件交出。谁料,父亲看完之后,说:“教你的先生早就走了。我会尽快为你请一位才情更佳的人。”
  意思已经很清楚。她震惊又失望,转头求母亲,母亲却是夫唱妇随。
  她急怒交加,指责父亲是怕事懦弱之辈。
  父亲冷笑连连,继而给她讲起了大道理,让她识大体、知轻重,犯不着为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为家门引来不必要的事端。末了,又斥责她不知尊卑,全忘了自己和先生各自是何身份。
  说了那么多话,独独没说过人情二字。
  父亲当着她的面儿,把先生那封信烧了,又唤来两名管事妈妈,让她们领着丫鬟婆子,日夜看着她,不准她出府门半步。
  那件事,是她一生遭受的第二次重创。
  她没想过,双亲遇到是非,会是这般的冷漠世故。
  之后,她不用人看守,把自己关在房里很多天,醒着的时候,没完没了地哭,哭累了就睡。
  先生与阿锦离开一个月之后,落霞庵的徐道婆来见,称她曾给过丰厚的香火钱,是来道谢送平安符的。
  母亲询问几句之后,才让徐道婆去见她。
  徐道婆受先生所托,交给她的是先生的第二封信。
  这意味的是,先生已不在人世。
  最担心的事情成真了,她反倒哭不出了。
  信件中,先生说了这些年的经历,始终认为,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步步皆是错,除了怪自己蠢,不能怪任何人。
  阿锦注定是罪臣之女,先生明知留不得,该做的是服一碗打胎的药,等待回到董志和面前复命的日子,可思来想去好几日,仍是无法割舍。以她的身份,若不回去复命,就是背叛,是该灭口的人。她选择了逃匿。
  事实证明,那时太天真,太看得起自己。她根本不能负担阿锦的前景。
  先生回到京城,是想请董志和看在时过境迁、阿锦又是女孩的情面上,给阿锦安排一条出路:阿锦与她太像了,不论身在何处,一旦被董志和当初的眼线看到,便少不得禀明他,那么,阿锦不知会沦落到怎样的境遇。
  可她又一直不敢前去,怕自己这一去,阿锦连随着她东躲西藏的光景都失去。是以,平时带阿锦去的地方,只有落霞庵,自己更是只要出门便戴上帷帽,罩一件破旧的外袍。
  末了,先生叮嘱她:董家的门风,你该有耳闻,若是我与阿锦都出事了,便又要加一条心狠手辣。等到你双亲为你张罗婚事的时候,若万一想与董家结亲,千万要设法让他们断了那份心思。切记,离董家越远越好。
  先生始终是认命的态度,可她不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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