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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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人家才是正根……”
  “功夫这玩意,学到手里的就是真的,什么正根歪根的。”司机喷了口烟,“不把‘庖丁解牛’完整地榨出来,许家人当年能那么痛快就把卫欢给卖了吗?你看着吧,有一场好打。”
  凌晨一点钟的楼道里静悄悄的,黑衣中年人许林缓缓地靠近1003,像一尊塑像一样,悄无声息地在那站了一会,片刻后,手机一震,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在窗外就位了,从兜里摸出了工具,开始撬锁。
  隔壁的喻兰川还没睡,正在书房审合同,突然,他抬起头,目光射向门口。
  新型的门锁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撬,许林猫着腰,尽可能把动作放得很轻,一门之隔,喻兰川从门后面抽了一根高尔夫球杆,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
  就在这时,他准备拉门的手突然被人从背后扣住了!
  1003窗外,许林的徒弟蜘蛛似的攀在十楼窗外,伸出一根小棍,小心翼翼地避开窗户边框,悄无声息地把不太厚的窗帘挑开了一角,往里张望。
  小卧室里,床正对着窗户,床上的人睡熟了,一动不动,半长不短的头发搭在枕头上,全然没察觉到自家大门已经快被人撬开了。窗外的黑衣人用工具把自己固定好,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弩——和当年甘卿追踪向小满,在黑民宿里遭遇的那伙人手上的弩一模一样——箭尖对准了床上的人。
  门口的许林最后轻轻一别,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股家居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浓郁过了头,有点熏人。许林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左手拎着弩,右手拎着匕首,确定其他房间都没人后,他往开了一条门缝的次卧走去。
  门缝大约两寸宽,许林大概不缺维生素a,夜视力非常好,射出两道探照灯似的目光,他把目标和窗外守候的同党都收进了眼里,随后猛地推开房门,房门弹开的瞬间,他左手已经放了一支箭,当当正正地钉在了床上的目标,“噗”一声,紧接着抓紧了匕首,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时,许林的耳朵捕捉到“咻”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朝他射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弯腰躲开,床上的被子猛地从下面掀开,一道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许林并不意外,如果“万木春”那么好杀,也犯不上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他瞬间拉开架子,做好了用“庖丁解牛”跟对方一较高下的姿势,与此同时,窗外埋伏的弩箭见缝插针地发射了。
  这师徒俩配合默契,可以说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明暗双线并行。
  万木春防了一手,没防住背后冷箭,没来得及到许林跟前,就被冷箭射了下来,摔在了床角。
  许林笑了。
  喻兰川突然被人从身后靠近,汗毛都炸起来了,捏着球杆的手背上青筋一跳,他沉肘垂肩,寒江七诀里的“平潮”一式已在掌中,准备把身后的偷袭者懒腰砍成两半。
  然而就在他将将要把球杆从出去的一瞬,耳边传来“喵”的一声。
  喻兰川:“……”
  球杆甩自己腿上了。
  他又惊又怒地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潜入他家的甘卿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两步,小声说:“小喻爷手下留情,您一杆能把我打进洞里。”
  说完,她目光往下一溜,落在喻兰川胸口上——睡衣本来领口就大,喻兰川在自己家里,本来就只是随便扣了两颗扣子,方才还崩开一颗扣,有胸有腰、有棱有角,室内的微光还给他打了一层恰如其分的阴影。
  甘卿:“十多年之后可以刮目相看了。”
  喻兰川一把攥住衣襟,伸长了球杆杵了她一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半夜三更耍什么流氓……你们家什么情况?”
  隔壁的许林笑容没展开,就突然僵住了。他汗毛先是一竖,随后意识到了问题——落地声音不对!
  一个大活人摔在地上不是这个轻飘飘的动静!
  许林猛地上前一步,撕下了那黑影身上的床单——只见那是个毛绒玩具,头顶黏着个人的假发套,地下绑着两个抱枕。
  毛绒玩具笑容可掬地跟他大眼瞪小眼,手里还捧着个木牌,上面非常文艺地质问道:“你的一生,将以什么立足呢?”
  第一百零七章
  原来这个自带馊鸡汤题记的毛绒玩具四肢上绑了鱼线,绑法乍一看有点像提线木偶,让人眼花缭乱的,但其实仔细看并不是——相传,古时候有一种机关,平时或是藏在水下、或是虚虚地埋在土里,一旦被触动,就飞出千万条又细又韧的金属丝。因为力道足够大、金属足够细,巨大的压强切金断玉能如细线割芋肉——鱼线一端牵在门上,许林想出其不意,猛一推门,直接把床上的布偶拉起来跳了段倩女幽魂。
  窗外的小徒弟听出屋里动静不对,用弩挑开窗帘,月光一扫,凝在松松垮垮的鱼线上,散落在屋里,像一张引而不发的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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