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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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栖笑:“如何使不得?你又不是铁打的?莫非拿死里使唤你?”
  阿娣这才听了吩咐应下。
  何栖在那屋卸了钗环,理了理床铺,问沈拓道:“阿翎可有说这些时日去做什么?”
  沈拓心中虽有些影子,也不曾详问,道:“我先与你兑了水来,你梳洗先睡,我去找阿翎问问。”
  何栖虽气,不忘嘱咐:“你好声好气与他说话,不要横鼻子竖眉的。”
  沈拓笑起来,拥着她道这:“阿圆心忒软,早些还要说要好好教训阿翎,好教他长些记性。”
  何栖道:“哪个心软?只是万一事出有因,冤了他呢?”
  沈拓道:“我问清楚再作计较。你累了一天,早些睡下。”
  何栖正感腿酸力乏,沈拓与她提了水过来,洗脸擦身换了寝衣,躺在帐中迷迷糊糊要睡,便听院中有打斗之声,她实是疲乏,听声音应是沈拓与施翎,暗道:真是江湖习气难改,到底动了手才能了事。虽提着一点心,眼皮沉重,不愿睁开,又信沈拓下手知得轻重,翻身要睡。
  正朦胧间,忽听几声扣门,何栖一惊之下,睡意顿消,忙起床披衣,拿了灯盏应门。
  却是沈计立在外头,慌张抽泣道:“嫂嫂,阿兄与施大哥打了起来,施大哥半边身都是血,求嫂嫂劝劝阿兄。”
  何栖煞白了脸:“怎下这般重手。”她心头发慌,提衣便走,倒把沈计落在那了身后。
  院中马厩外,施翎瘫在地上,借着马厩柱上的灯火,他半截衣袖染了血,沈拓手执一根断掉的木棍,道:“起来,你英雄好汉,无知无觉,伤胳膊断腿又算得什么,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照旧响当当的好汉。”
  施翎躺在地上耍起无赖来:“哥哥狠心,动手便是,我只不还手。”
  沈拓气笑了:“我只见过立着英雄,躺地上怕是狗熊。”
  施翎笑道:“狗熊便狗熊,我也算不得英雄。”
  沈拓冷笑:“身上带伤也不知会家里,遇事也不与家里相商?莫非我与你嫂嫂只配与你收尸?”
  施翎掉头不掉泪的脾性,却被沈拓说得眼中含泪,瓮声道:“哥哥,我知错,再没下次。”
  何栖提灯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施翎手边流了一滩的血,触目心惊,也不知伤了何处,怒道:“大郎还不住手?”
  沈拓与施翎二人唬了一跳,施翎更是手足无措找衣物要遮掩。
  沈拓见她生气,笑道:“阿圆怎来了?一时火气上头,忘了阿圆的嘱咐,下手重了些。”
  何栖道:“你怎不打得再重些,打死他可好?”
  沈拓打个哈哈,不敢应声,掉头看心虚躲在后面告密搬救兵的沈计,沈计拿手擦泪,讷讷垂头,却是倔强不肯出声。
  施翎不自在抬手捂着臂膀,笑道:“嫂嫂……我……”
  何栖又气又急,借着灯火,见他面白如纸,额间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靠得近了血腥味冲鼻而来,斥责之语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道:“伤得可重?”
  施翎见她急得落泪,更感愧疚,忙道:“虽看着吓人,只是外伤,也包了扎,上过药。”又拿眼冲沈拓哀求。
  沈拓终究看不过去,过来矮身将他背在身上,对何栖道:“阿圆不必担心,他使力崩了伤口,这才流了血。”
  何栖皱眉:“寻常伤口怎会流这么多血,你在外头……罢,先叫个郎中来,将血止了才是要紧。”
  施翎道:“明府与我一瓶好药,哥哥替我敷上便好,不必再请郎中。”
  何栖听闻季蔚琇亲送药,便知差使定然凶险,九死一生也未可知,轻声道:“阿翎,我们不过寻常百姓,升斗小民所求,一过平安顺遂。嫂嫂不知你志在何处,哪怕鹰展其翅,飞千山万岭,也应先保其身,才能展得手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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