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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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律回头去看祝聃,月色下祝聃的面容异常震惊,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宫门的方向。
  祁律低声说:“祝将军,膳夫是不可能拥有符传的,那符传……”
  虽滑甘现在是膳夫上士,但符传是行走进宫的证件,一个膳夫是不可能拥有符传的,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出宫。
  而且并非每个符传都可以夜间进入郑宫,虽如今的宫殿守卫远没有日后那么森严,但凭借符传进宫,一般都是白日,半夜宫门禁闭,多半是不会让人出宫的。
  但有一种可能,如果滑甘拿的是司马部门的符传,也就是兵部的符传,那便另当别论了。
  司马有很多军机要务是片刻也不得耽误的,因此司马的符传有别于其他符传,半夜可在宫中通行无阻。
  祝聃震惊的面容慢慢冷静下来,一双虎目深不见底,他的嗓音沙哑极了,缓缓的开口说:“那应该便是……卑将日前丢失的符传。”
  祝聃虽然是个莽汉,但平日里从来不丢三落四,他的符传丢的莫名其妙。那日夜里,祝聃与滑甘春风一度之时还戴在身上,第二日祝聃因着起身匆忙,又做了“坏事”,只觉是自己酒后乱性强要了滑甘,所以心思很乱,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注意符传,等发现的时候,来回在经过的路上找了好几遍,一无所获。
  祝聃根本没有怀疑过滑甘,但如今这么一想起来,当天夜里,滑甘邀请祝聃单独燕饮,一直在给祝聃斟酒,从未停歇过,一杯满上一杯,而滑甘自己却未饮一口,仔细想想看,当时滑甘很有可能想要灌醉祝聃……
  天子在郑国逗留的时日已经足够长,准备返回洛师的虎贲军也已经填充好辎重,明日便要启程。
  郑伯寤生专门为天子准备了一场盛大的饯别燕饮,毕竟在郑伯来说,天子姬林便是瘟神,姬林上位这短短几个月,郑伯寤生堂堂一个霸主,掉了卿士头衔,还被握住了小辫子,如何能不把姬林当成瘟神?
  如今瘟神终于要走了,郑伯寤生当然要摆一场盛大的饯别宴席。
  祁律走进大膳房的时候,膳夫们忙得热火朝天的,因为宴席马上便要开始了,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郑国国君在即位的时候,都没有摆出这般大的宴席,因此这次膳夫们是异常忙碌的。
  祁律和膳夫们都熟悉了,他走进膳房,膳夫们立刻打招呼,说:“祁太傅,这儿太乱了,您有什么吩咐?”
  祁律笑眯眯的说:“无妨,律只是来提前看看,这宴席上都有什么菜色。”
  膳夫们笑着说:“太傅有所不知,这次的菜色都是上士亲自把关的,还有好几道菜,全都是上士亲力亲为!”
  因着滑甘为人十足亲和,他成为膳夫上士之后,也没有摆官架子,和以前的上士不一样,所以膳夫们都觉得滑甘人好,再加之滑甘是有真本事的,所以膳夫们也都佩服他。
  这次宴席如此浩大,倘或是以前的上士,必然做一个甩手掌柜,有褒奖他去领赏,但凡上面有个不满意,绝对是其他膳夫去顶罪。而滑甘不同,很多事情全都亲力亲为,和膳夫们一起理膳,打理这次的宴席,膳夫们自然要夸赞他。
  祁律笑得很亲和,在膳房里转了一圈,也没说什么,便说:“你们忙罢,律也不在这儿捣乱了,一会子便等着享用各位的美馔了。”
  燕饮殿中一片笙歌,郑伯寤生请天子坐了上手的席位,又让祁律坐在天子右手的席位表达恭敬,自己只是坐在了天子左手的席位,可谓是卑微恭顺到了极点。
  祁律也没客气,直接坐下来,他侧过头来,还对天子耳语了几句。
  今日姬林穿着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天子冕旒,虽每次出席正式场面无非都是这种衣裳,但姬林天生的衣服架子,也不知是朝袍衬托了天子,还是天子衬托了朝袍。
  姬林听着祁律耳语,微微颔首,低声说:“寡人知道了。”
  两个人简单交流了两句,只是简单两句而已,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天子对祁太傅怕是宠爱到了极点,听着祁太傅耳语之时,那俊美的面容含着笑意,笑容如沐春风,连冰块都能给捂化了。
  姬林对郑伯寤生说:“郑公,可以开席了。”
  郑伯寤生立刻说:“是,天子。”说着,吩咐寺人开席。
  女酒、女笾、女醢端着精美的佳肴美馔鱼贯而入,快速为天子郑伯和诸位在场的卿大夫们布膳,一股股香气升腾而起。
  祁律一眼便认出来了,好些菜色都是自己以前做过的,让獳羊肩写成了菜谱,滑甘知道天子喜爱祁律的理膳手艺,所以特意让膳夫们模仿祁律的手艺,做出来的菜色起码有八分相似。
  郑国的卿大夫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就算他们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贵,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美味佳肴,开席之后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郑伯寤生因为要送走天子这个瘟神,今日心情异常的舒爽,举起羽觞耳杯来,恭敬的说:“各位,各位听寤生一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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