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结构师 第5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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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沈怡惴惴地坐到公公指定的位置,被他抢先发言。
  “小沈,闫嘉盛就是块破铜烂铁,非得狠狠敲打。你过去对他太客气了,我知道这是你懂事温柔,也是因为碍着你婆婆,有委屈都尽量忍,才让那混蛋越来越猖狂。往后你不用再忍,他敢犯浑,你就学我照死里打,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还不行就天天揍,一直揍到他听话为止。”
  听口气像在教人驯兽,也许公公只会用征服与服从来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沈怡没他那么高的威信和势力,对这建议敬谢不敏。
  “爸,如今家暴也犯法,万一他去告我,我搞不好会坐牢。”
  “不怕,我教你个法子。你拿棉被蒙住他,再用棍子打,这样既能让他吃痛,又不会留伤痕,医生也验不出伤。”
  “他是男人,力气比我大,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我啊。”
  “我今天警告过他,让他往后对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否则就扒了他的皮。”
  沈怡正被逼入“得势不饶人”的窘境,连忙阻截:“爸,其实也不完全是闫嘉盛的错,男人可以为真爱赴汤蹈火。闫嘉盛对我不好,说明他压根不喜欢我。我知道他一开始就嫌弃我比他大五岁,兴趣爱好跟他不一样,性格也合不来,这些年不光我在忍他,他也在忍我,彼此才会相互生厌。再过下去对双方都不好,所以我想长痛不如短痛……”
  闫超断然叫停:“你们这些年轻人,把婚姻看得太随便。是,时代确实在不断进步,人人都追求个性化和自由。可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除了情爱,更得讲责任。别人姑且不提,颖颖你们总得顾着吧。孩子才5岁,思想还没成形,需要完整幸福的家庭来培养良好的性格和习惯。你们现在离婚,等于掐断一棵植物的胚芽,再把它丢到贫瘠阴暗的土地里,它还怎么健康成长?”
  颠扑不破的大道理比任何牌坊更坚固沉重,沈怡稍做辩驳就躲不掉自私的大帽子,双手紧握以求揉碎焦躁。
  公公还在给那牌坊描漆点金:“我们那辈离婚率比你们这辈低得多,不是我们这些人没脾气,倒回去几十年都是热血青年,谁还没个个性?那两口子吵嘴打架闹到单位派出所的多得是,可过后也没见几对散伙的。为啥啊?因为我们责任心比你们这代强,懂得婚姻里除了权利还有义务。比如我,摊上这么不省事的儿子,这么糊涂的老婆,不心烦吗?年轻那会儿离婚的念头一天得在我脑子里转八百回,我愣是咬碎牙齿给忍住了。既然组建了家庭,肩上就担起了不可推卸的责任,糟心事再多我也不能嫌弃这个家,否则就会失去做人的原则。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跟我很像,都有极强的自我管理能力和原则意识,都有不怕困难负责到底的觉悟。所以放着那么多媒人牵线不理,坚持让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这是缘分也是我对你的信任。”
  他大概把守卫家庭当做艰巨的革命任务,选儿媳做战友,托付使命。
  沈怡心中只有懊悔,但不保证时光逆转自己不会犯相同的错,时事造人也逼人,经公公一说,她这会儿提离婚还真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了,被迫选择唯一辩词:“爸,对这个家我向来是负责的,要不是闫嘉盛的做法太过分,我也不会寒心到想离婚。”
  闫超正等她送分,正色强调:“我知道,所以我才专门把那小子叫过来当面教训,还是那句话,不打不成器。往后我就把行使家法的权力正式移交给你了,他敢兴妖作怪,你就罚他,让他下跪、磕头,再不听话就往死里打,等他养成习惯自然就老实了。”
  他要让儿媳从班主任改行为狱卒,沈怡惊讶其专治,明白丈夫为何会形成那样不可理喻的习性了。
  他就像活在森严君权压迫下的纨绔子弟,自我意志得不到伸张,逐渐枯萎,只好终日醉生梦死。
  闫超见儿媳长久沉默,以为火候到了,打电话联系妻子,再将手机递给沈怡。
  “你妈说你这几天都不接她电话,想跟你讲两句。”
  沈怡双手接过,婆婆的哭声宛若流沙溢出她的指缝。
  “小沈,你在听吗?你爸是不是打了嘉嘉啊?打得严重吗?”
  “哦,我已经让闫嘉盛回去了,他没事。”
  白芸感恩戴德:“谢谢你啊,你真是妈的好女儿,这么善良懂事。妈没管教好儿子,老让你受委屈,这全是妈的错,你只管怪妈吧,有气全冲妈撒。”
  公婆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一个做思想工作一个施苦肉计,软硬结合绊住儿媳的手脚。
  仗着沈怡只能劝慰,白芸哭求:“小沈你要怎么出气都行,可千万不能离婚啊。你爸说了,离了婚他就把嘉嘉的腿打断。他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的,你可怜可怜我们娘俩,也多想想颖颖,再给嘉嘉一次机会吧。算妈求你,好不好?”
  老人情绪激动,晚辈必须退让,沈怡想今天无论如何求不到进展了,先胡乱应承,对闫超谎称要回公司加班,离开了那张进退维谷的谈判桌。
  下楼时邱逸来电话,通知她闫嘉盛现在他家。
  “他被闫叔叔暴打了一顿,来我这儿哭得可伤心,我都十多年没见他这么惨过了。”
  小白莲难掩心疼,沈怡猜他在埋怨自己“告黑状”,无奈问:“他爸以前是不是经常这么打他?”
  “嗯,闫叔叔当过兵,出手很重,有一次还打到他骨折吐血,他的抑郁症就是这么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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