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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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袖中抽出丝帕,她仔细擦拭着。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金桂的声音,“夫人,韭汁红糖饮熬好了。”
  谢崇上前将门打开,他接过托盘,沉声道,“此处无需伺候,你先下去吧。”
  先前来癸水时,因没有腹痛之症,周清很少喝这些汤水,现在看到碗里面似绿非绿、似红非红的东西,她面露嫌弃之色,摆了摆手道,“妾身好的很,不用喝这韭汁红糖饮,指挥使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只听到这名字,也能猜出来此物究竟是何滋味,辛辣非常的韭菜汁与甜腻的糖水糅合在一处,那味道委实不敢恭维。
  谢崇未曾开口,只将瓷碗端在手里慢慢逼近,周清一步步往后退,很快便退到了床柱的位置。
  艳丽小脸儿上露出明显的讨好之色,只可惜他却视而不见,把瓷碗送到女人跟前,水汽氤氲,缓缓散开。
  “喝还是不喝?”男人眯眼问道,嗓音透着淡淡的危险。
  “不喝。”周清微微抬头,态度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谢崇低下头喝了韭汁红糖饮,捏住了女人的下颚,直接吻住了嫣红唇瓣,将汤水渡了过去。
  猝不及防被灌了满口,周清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将汤水咽下去。
  眼见那双黑眸中划过满意之色,她怕谢崇故技重施,主动将瓷碗接过,慢吞吞将韭汁红糖饮喝了个干净。
  在镇抚司见过那位妇科圣手,堂堂指挥使将女子来癸时的注意事项全都记在纸上,时不时翻开看上一眼,生怕爱妻受到腹痛的折磨。
  周清也知道这人是为她好,便只能由着他折腾。
  *
  谢府。
  丫鬟快步走入屋中,看着满脸颓色的老夫人,颤声开口,“主子,二房的人全都搬走了。”
  侯氏闭了闭眼,也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谢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老爷救了他,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这人在羽翼丰满后就变得骄傲自满,恨不得立时与谢氏一族划清界限。
  “跟车夫交代一声,明天去京郊一趟。”侯氏声音嘶哑道。
  丫鬟缓缓点头,沉默的离开卧房,速度半点不慢,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般。
  翌日天刚亮,侯氏便坐上马车往老宅的方向赶去,因昨晚没休息好,她面色发青,眼皮也浮肿的厉害,定定望着车帘上不住颤动的蝠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农田,但此刻早已过了秋收,土里一片枯黄,半点绿意都看不见。
  即使嫁给了谢孟冬,侯氏依旧看不起老宅的这些泥腿子。在她眼中,这帮人粗鄙不堪,恨不得钻进钱眼儿里,头几十年还经常上门打秋风,委实上不得台面,要不是被谢崇逼到无路可走,她也不会纡尊降贵来到此地。
  走到老宅门口,福生娘坐在门槛不断抹泪,看到侯氏时,她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便扯着嗓子叫喊,“当家的,三弟妹来了!”
  族长嘴里叼着旱烟,从屋里走出来,他很清楚侯氏是为何而来,忍不住讥诮道,“弟妹出身高贵,怎么有空来老宅了?”
  只当没听见族长的挤兑,侯氏紧咬牙关,质问道,“大哥明知谢家是何情形,竟还同意分家,你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
  “你当我愿意分家?谢崇卑鄙无耻,使出手段将福生抓进刑部大牢,要是不分家的话,我儿子这条命说不定就保不住了,现在他还躺在床上,肋骨都断了三根儿!”说话时,老人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愤恨,狠狠用烟杆敲着桌面。
  顿了顿,族长继续说,“你不知谢崇有多狠,他让福生以铜赎刑,整整三千两纹银,以往有谁花过这般多的银钱,他就是故意为之,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想到白花花的银两如流水般远去,族长只觉得心如刀绞,甭提有多难受了。
  将事情始末弄清楚后,侯氏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她嘴里发苦,问,“依大哥看,咱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族长面色阴鸷,古怪一笑,“弟妹不是能进宫吗?当年谢崇他娘亲手杀夫,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谢崇身为指挥使,不止不报父仇,还故意包庇生母,将她的牌位送入宗祠中,受了多年的供奉,这样的孽种德行不修,根本不配当指挥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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