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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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王脚步微顿,神情也僵了片刻。
  还是玉嬛诧然驻足,行礼道:“拜见殿下。”
  “许久没见了。”永王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端然姿态,盯着那双妙丽明眸,唇边那句“梁少夫人”的称呼怎么都吐不出来。
  玉嬛亦抬眸看他,脸上沉静如波,心底里却五味杂陈。
  忆起旧事后,她曾不止一次地懊悔,不知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蒙了心,为永王那锦衣而来时伸出的手而感激——那时的家破人亡、落难流离,不就是他暗中布置么?可笑相处数年,她却始终蒙在鼓里,迷惑在他温存的话语、虚假的承诺,像是溺水的人抓着那仅有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
  而今回想,真是可悲可笑!
  玉嬛唇边浮起嘲讽的笑意,脚步挪动,打算擦肩而过。
  永王却忽然开口,双眼斜睨着她,声音极低,“真是可惜了。”
  这话说得突兀,且刻意压低声音,意味深长似的。玉嬛前世在宫里待惯了,碰见这种事难免要探个清楚,不自觉顿住脚步,抬眉道:“殿下可惜什么?”
  “明珠暗投。”
  玉嬛哂笑,“我夫君很好。”
  “梁靖虽在侯府,却非长房所出,哪怕在梁元绍膝下,也非长子。侯位尊荣,与他不会有半点干系。而朝堂上——”永王笑了下,带着几分冷意,“他那样一意孤行,最后只会头破血流。真是遗憾,”他啧的一声,眉眼竟自流露些许惋惜,“把你带进王府的时候,本王曾认真考虑过,娶你做侧妃的事。”
  这话里带着点遗憾慨叹,亦含几分自负,仿佛玉嬛错过了飞黄腾达的良机似的。
  玉嬛还以为他有多要紧的事,却原来只是这点心思,反倒松了口气。
  “民妇福薄,有劳殿下挂怀。”她侧身退了半步行礼,待礼罢,正好绕开永王。
  永王站在原地,唇边笑意凝固,回过头打量着被仆妇半掩的袅娜身影,眸色渐渐暗沉。
  ——哪怕隔了大半年,他依然没能想明白玉嬛当初是如何逃出永王府的。不过这不重要,她就算插了翅膀,也只是一介女子,真想动手,掳回去也不过举手之劳。只是方才那态度可恶,仿佛他这天潢贵胄的王爷,却比不过那不识大体、不懂进退的梁靖。
  不就是仗着梁靖得东宫宠信么?
  待东宫被废,看他还如何得意!
  永王心中冷笑,从怀王府出去,自寻了萧敬宗和心腹筹谋。然而未等他谋划周全,东宫那边却突然出招,剑锋直指他最倚赖的萧家——数位御史联名弹劾,说萧敬宗贪贿弄权、草菅人命、僭越失礼、暗中收买勾结武将重臣,有不臣之心,当彻查后治以重罪。
  这折子递上去,如同往湖心扔了一方巨石,立时激起千层浪花。
  第62章 第62章
  御史弹劾萧敬宗的折子递上去, 萧敬宗自是矢口否认,没等永王和萧家反击, 旁的折子便接二连三地递到了景明帝的御案跟前, 零零碎碎,皆是附和最初那封折子,且将脉络理了五六分,就差刑部查实问罪似的。
  这事情突如其来,打得萧敬宗猝不及防。
  他去岁因灵州那事被罢相,因当时景明帝虽震怒,却仍宠爱两位贵妃,是以不慌不忙,安分蛰伏了大半年,便瞅着时机重握相权。因入相是景明帝亲口在朝会上宣布的,他还颇沾沾自喜,认定皇帝当时只是压个口实而已。
  哪知重回相位后还没坐稳,便又翻出这事儿来?
  这时机选得太蹊跷, 且前呼后应来势汹汹, 分明是太子筹谋已久, 就等着他重回相位后迎头重击——若在他蛰伏时出手, 便是痛打落水狗罢了,如今景明帝才施了隆恩提拔, 他满身喜气还没散, 却被扣上不臣的帽子, 分明是说他辜负圣恩, 要激起景明帝的怒气。
  永王辗转探查到折子所说的事,当即转述给萧敬宗。
  那些事虽未必有铁证,桩桩件件却非虚构,萧敬宗听罢,多少觉得心虚。
  好在景明帝当年吃亏后消沉了许多,这些年有御史弹劾萧家纵容放肆的行径时都视而不见,显然是不打算较真,这回也未必能多上心。且父子君臣之外,亦有夫妻人伦,有温柔体贴的小魏贵妃在枕边温存吹风,老皇帝又一心盼着朝堂安稳,终归是有转圜的余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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