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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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画面看起来唯美,但是听到他们聊天的船夫却并不这么想。
  凌子筱十分温和儒雅地给自己和苏清晚倒了杯茶,然后在星光照耀下,说:“船家,不管你一会儿听到什么,你就当做没听见,价钱我会给双倍。”
  船家闻言手一抖,差点儿把船桨扔到河里去,感觉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凌子筱忽略了因为自己一句话造成船的剧烈晃动,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清淡如水的茶,然后像讲故事一般地说:“整个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梁书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何玉给杀了,然后带着何玉的尸体从河道游进了王府,把何玉埋在了花丛下面当养料。”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事情还是被何玉的父亲何侍卫知道了,于是他就把梁书杀了替儿子报仇,何侍卫把切开的尸体放到冰窖,让在王府当差的女儿扔掉多余的肉,把梁书变成桌上的美食,大概是为了让梁书身体残缺以致无法入轮回投胎。”苏清晚淡淡地接了后半段,由此来看,两人的猜想是八九不离十的契合的。
  听到这,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船家终于不负众望的把船桨扔进了河里……然后船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直到天明,岸上的行人看见船上那几个已经快要变成冰雕的人,慌忙去找了其他船家帮忙,三人才从船上下去。
  船家上岸后思维大概也醒过来了,看着面前两个把凶案说的跟睡前故事一样的人,两眼一翻就躺地上了,凌子筱叹了口气把人交给围观群众,又给了五十两银子,然后拉着苏清晚退出了人群。
  他们不知道的是船家在医馆醒了之后,一度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于是又急匆匆地赶到陵西河去准备开工,却在看到自己那个没有浆的船之后,就跟疯了似的转身就跑了,据说从那以后,陵西河边再也没有过他的身影。
  第11章 我不能跟你走
  苏清晚和凌子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翘早朝,竟然是因为在船上下不来。
  因为这两件案子,朝中大多数人对他们就抱着观望甚至是怀疑的态度,现在又无故翘了早朝,言官不定怎么说呢,抱着木已成舟的心态,二人潇洒地一挥衣袖,查案去了。
  由于只剩下一天,和案件有关的活人却一个都找不到,就知道一个圆圆,但是现在还不能说谁就是真的,两人再怎么淡定也明白时间紧迫啊,于是决定分开调查取证,凌子筱去找何侍卫,苏清晚则负责把真的圆圆带到刑部的公堂上,当然,还有那个叫齐全的掌柜也要带过去。简而言之就是何侍卫归凌子筱管,其他的都是苏清晚的事情。
  听着好像不太公平,不过苏清晚清楚追捕何侍卫的难度之大,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分开之前,苏清晚看了看那只被冻的唇色惨白的狐狸,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官服,赶紧取下来递了回去,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地说了句:“注意安全。”
  凌子筱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赌那何侍卫虽然杀害自己主子,但是人性未泯,逃跑之前一定还会回家去看看老母亲,便朝着柳树巷走去。
  凌子筱原本就是怕冷的人,自小体弱多病,练了十多年武功其实是为了强身健体,但是现在武功有成,身体底子还是较一般人要差一些,在船上吹了一晚上冷风,现在感觉并不太妙,于是也没有为了赶时间用轻功,而是老老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了。
  他走到何家发现大门依旧没有锁,有了上次的经验,便敲了敲然后直接进去了,走近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果然看见老妇人走了出来,对着大门的方向问:“是谁啊?”
  凌子筱摇摇头试图赶走一阵阵的眩晕,然后走过去扶住老妇人往屋里走,说:“奶奶,我是何公子的朋友,不久前才来看过您,还记得我吗?”
  老妇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记忆力倒是很好,凌子筱话音刚落,她就说:“记得记得,上次还有一位姑娘一起过来的,今天怎么没见她啊?”
  凌子筱扶着老妇人坐好,然后自己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低咳了几声,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沙哑,“她今天有事就没过来。对了奶奶,令郎还是没有回来过吗?”
  凌子筱伸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便放弃了与老妇人慢慢周旋的念头,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
  看不见的人大多耳朵会比常人要好,老妇人敏锐地发现了凌子筱的不同,她摸索到茶杯,然后往凌子筱那边推了推,说:“喝点水吧,平时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关心中听不出一丝虚假,凌子筱压了压心中的酸涩,还是没有和她说实话,何侍卫的事情她能晚一点儿知道就晚一点儿吧。
  “谢谢奶奶,我没事。”凌子筱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确保再说话时老妇人听不出不妥,然后才接着说:“我找令郎有些急事,您如果知道他去哪儿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昨晚确实回来过,然后往西边去了,还嘱咐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想了想不对劲,可不要是惹了什么麻烦。”老妇人叹了口气,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牵挂和忧心。
  凌子筱起身道了谢便朝着西边赶去,心中不禁疑惑,这城西是灵山寺,平时倒也算香火旺盛,他逃跑怎么选了这么个方向?虽然不解,但是老妇人也实在是不像说谎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再多想。
  在他刚刚离开的那间屋子里,老妇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朝着里屋喊了一声:“人走了,出来吧。”
  久未露面,现在应该人在城西的何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没等老妇人再多说什么,就直直地跪下了,一大滴浑浊的泪水也随之落了下来,他说:“娘,儿子不孝,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见,无论如何请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我这不孝的儿子。”
  老妇人此时也是满面泪痕,她抖着手拍着桌子,“糊涂啊,你糊涂啊!”
  何侍卫闻言狠狠闭了下眼睛,重重的三个头磕了下去,然后拿起立在门边的一把大刀便头也不回地往东边去了。
  凌子筱赶到灵山寺,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来者不是有所求就是来还愿,都是面带虔诚,而那何侍卫怕是满心仇恨,与这儿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他,真的会来这儿吗?
  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哭闹声打断了他的猜想,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正满面怒容地训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具体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小孩子被骂了之后哭得很是伤心,妇人看见后便也不忍心再训斥,摇摇头俯身抱起了哭闹不止的孩子,耐心地哄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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