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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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没剩多少士兵,城中亦无石块可砸。穷途末路等死时有人声音带血地喊一句:“看那个!”
  天边有旗。
  炽火色,绣金字,拂风纵横飞舞——晏字旗!
  晏字旗越来越多,赤焰焰焚天而燃。
  首领登城,看得目瞪口呆。金兵装备都使用晏军的,总不至于连旗也用晏字旗?
  可是晏军十年没出过长城了。
  阿特拉克绰部一愣,连阿福齐和尔垂都愣了,晏军何时出关的!阿福齐大叫:“全力攻城!”
  阿特拉克绰部更多的士兵扑向城门顶着,晏字旗越烧越近,首领这才看清晏字旗后面还有另一面旗:
  天雄。
  天雄军?
  金兵探子跑回来:“约三千人,大部分是步卒,不是骑兵!”
  尔垂冷笑:“十年没见乌龟出壳了。突然出来,想干什么?趁火打劫?”
  阿福齐却琢磨事情不对,晏军缩收城门很少主动出击,这帮不见经传的天雄军是谁的军队?阿福齐一挥手:“步卒继续攻城,骑兵跟我过来!”
  尔垂道:“何须用你?我上去看看。”他年轻气盛,从未经历过失败,领着骑兵队便冲了上去。
  尔垂领着铁骑奔腾上前的那一刻,阿福齐就知道,不好了。
  很多年之后眼下所有的惨烈变成了史书寥寥几笔,这一年,这一天,天雄军一战成名。
  惨烈的步卒对骑兵,血屠阿特拉克绰城外。死亡和恐惧以及血腥都失去记录,只有剩下荣耀。
  山西巡抚陆相晟率领三千天雄军大破女真铁骑,十年之内,步卒对骑兵第一次惨绝人寰却无需置疑的胜利。天雄军有最出色的战士,只是天雄军没有马,只有命。骑兵飞踏过去弯刀砍在骨骼间,天雄军就跟不知道痛一样把骑兵拽下马。骑兵一旦离开马死路一条,骑兵被自己的爱马一脚踩穿肚子。
  天雄军杀至近前,大萨满指着那个满脸血骑在马上的男人大叫。他的叫喊透着巫音,飘渺的呐喊空灵透彻:沾上这个男人,就会死!
  杀戮是祭神的仪式,神睁开眼,看到大地上血污烂泥,不见雪色。
  那个满脸血膂力惊人的男人一枪把尔垂打下马,对着语无伦次大喊大叫的大萨满微微一笑。
  阿福齐知道自己杠上硬茬了,已经很多年没在晏军中看到这种骨头。天雄军,他记住了。尔垂重伤,他只感觉到迎面一阵风,这阵风瞬间又成为千钧重锤,重重把他打下马。他是重骑兵,一旦摔下马自己爬起来都困难。阿福齐纵马上前一探枪,尔垂伸手抓住枪杆,阿福齐拍马拖着尔垂转身就跑,身后的骑兵瞬间涌上来拖住陆相晟掩护住他们。
  阿福齐不能让尔垂死在自己跟前,尔垂是黄台吉的大儿子,自己的兄长阿敏刚刚被黄台吉弄死,自己的父亲哈齐……曾经差点降晏。
  尔垂死了,阿福齐完了。
  “撤军!撤军!”
  金兵撤走,大萨满离去前,盯着那个皮肤白皙孔武有力的男人看。
  “沾上他就会死。”大萨满喃喃自语,“他从神身边来。”
  天雄军,胜。
  第237章
  尔垂被陆相晟一枪打下马伤势严重, 金兵撤军之后阿福齐焦头烂额。沈阳现在内部清洗, 正蓝旗大小军官被洗掉了一千多人。他本来就跟黄台吉的弟弟阿獾走得有点近,阿獾跟哈齐一样,差点成为建州继承人。哈齐被努尔哈济囚禁至死,阿獾没被黄台吉整死目前也元气大伤。阿福齐是个圆滑的人,他的出身却总是在逼他表明立场, 因为他的父亲差点降晏, 他就是个叛徒的儿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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