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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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门口走去,忽地想起那道疤还没粘在脸上,只得折回镜前粘好。
  拉开门,见一道颀长的青影背身侧立着。盯着他瘦削的背,她微微失神,上一世,她跟在他的背后,不知走了多少路。
  一不留神他就转身,对上她有些恍惚的眼。“早。”崔琰慌忙低头。
  “走吧。”他飞快扫了眼屋内,又看了看她,“楼下等你。”不等崔琰点头便急急走开去,不过行了两步的距离,又回头。略思索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左脸相同的位置,“疤,歪了……”
  崔琰登时从脸到脖子红了一片,看了眼他似笑非笑的脸,“哐!”地一声关上门。
  老叫花住在一个破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他正紧闭着眼躺在稀疏的稻草上,身边散落着几只缺了口的碗。
  庙里到处弥漫着破败的气息,霉味四溢。崔琰见他对来人没有任何感觉,脸色蜡黄,腹部高高鼓起,四肢肿胀,便跪地给他把脉。
  “他活不了多久了。”崔琰轻轻叹道。
  裴长宁惊闻,也蹲在她身边,“怎么?”
  “他腹有瘤疾,已病入膏肓。”崔琰依旧搭着脉,眼中透着疑惑,“只是他的脉息也太弱。”
  她觉察出不对劲,只见她将耳朵凑到他胸口细细地听。
  “快!他喉咙里有东西!”说着便示意裴长宁将其翻过身,她则一手捏住老叫花的嘴,一手伸进去按压他舌根,丝毫不觉得腌臜污秽。
  “哇!”老叫花吐出一大口秽物,瞬间便通了气,面上渐渐有了血色。
  崔琰轻吁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裴长宁头一次见她这般面带微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很是舒畅。
  他起身四周张望,走开去。崔琰并不在意,只细细地查看铁锅里烧干的药渣。
  一时,裴长宁提着一小桶水放在她身旁,又走开去。崔琰心内好笑,从上一世起他就是这样,不多话,却能给她无限的温暖。
  她净了手,打开药箱取出一粒丸药,给老叫花服下。正忙着,见两个女子走进来,皆是疑惑地盯着她看。
  “你是大夫?”年纪稍大的那个问。
  见崔琰点头,她就熟络地说开来:“我夫家姓骆,这是我女儿,玉槿。都是街坊邻居,听说这老叫花被吓着了,我们娘俩来瞧瞧。”
  崔琰亦说明来意,骆大娘母女了然,并不打扰她诊治,只在一旁将带来的吃食取出。
  骆大娘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玉槿却大相径庭,三十岁上下,姣好的面容总有些倦意和畏缩。
  “他一直没有看大夫吗?”崔琰指着老叫花问。
  “看大夫?吃百家饭的,哪里看得起大夫。”骆大娘叹道,“若不是这次他发现了王礼那死鬼,县衙会派人给他请大夫?”
  一会儿,老叫花悠悠醒来,“呦!醒啦!可多亏了崔大夫。”骆大娘抢先道。
  老叫花畏缩着,脸上尽是惊惧之意,不过很快他的眼光落在骆大娘母女带来的吃食上,便亮了亮。
  “饿了吧!”骆大娘会意。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他心满意足地躺下。裴长宁过来问当日发现王礼的情景。熟料,一提起王礼,他便激动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乱叫,“鬼,鬼!厉鬼来索命了。不是,不是,是报应……”
  只见他越说越亢奋,脸色发红,崔琰只得用银针慢刺他的印堂、率谷两个穴位。
  裴长宁拧眉,待他安静下来,便问骆大娘:“他平日里就这个样子吗?”
  “嗯,”骆大娘道,“平日里就疯疯癫癫的,前些年还好些,有个儿子跟着他,儿子死后就彻底疯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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