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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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煜瞥他,寻常英姿勃发、谈笑风生的小将,此刻却沉默垂首,不见昂扬姿态。
  他的目光冷凝,也不知是失望、是惋惜,还是被欺瞒背叛的愤怒。
  “既然知道傅家待你不薄——”他顿了下,盯向魏天泽,“昨日的事,作何解释?”
  “昨日……什么事。”
  “昨日内子出城赴宴,却在去往十里峰的路上遇袭,险些丧命。”
  “竟有这样的事。”魏天泽声音微抬,像是沉溺于怀念情绪的人被惊醒,脊背也顿时挺直。片刻迟疑后,他扭头对上傅煜的眼睛,“少夫人无恙吧?”
  “她很好,刺客也已落网。”
  “那就好。”
  “主使之人叫陈三,是个跛脚的挑脚汉。”他盯着魏天泽的眼睛,隐然锋锐,“你认识吗?”
  魏天泽摇头,笑道:“我认识的人,将军多半也都认识。”
  这便是否认了。
  但否认又有何用
  傅煜看着他曾引为臂膀的朋友,不怒反笑。若说杜双溪的言辞未经证实,不足以作为确凿的证据,此刻魏天泽在提及旧事时的反应,却让他万分笃定。不管是试探、还是奉劝,该说的话,他已然说得明白,魏天泽既不肯束手坦白,后面的事,就无需顾念旧日交情了。
  他退开两步,从叙旧的情绪抽离,复归威仪姿态。
  “陈三的嘴巴确实很牢,我便将诸般手段用尽,他也未必会叛主。但他一个大活人,素日往来行事,却也有许多线索可查。天泽,怕是须请你去牢里住一阵了。”
  公事公办的态度,声音亦不带情绪。
  魏天泽抬头,面露愕然,“你怀疑是我指使?”
  “不止此事。先前在京城泄露机密,在鞑靼暗杀孙猛,都须彻查。”
  傅煜说罢,朝远处比个手势。
  旋即便有辆简陋的马车缓缓驶来,赶车的虽是布衣打扮,却精悍魁梧。
  “你终归是我的副将,用囚车,未免难看。”
  傅煜没再看魏天泽,径直下了高台,召黑影近前,翻身上马。临行前,又道:“狱中诸事齐备,也不会用刑。但愿你能想明白,亲口告诉我,而不是等我将铁证摆到面前。”说罢,催马疾驰而去,背影挺拔端毅,衣袍猎猎随风。
  剩下魏天泽站在高台上,紧绷的神情微微松懈。
  校场上空荡无人,唯有这副车马等他。
  魏天泽自知逃不出去,目送傅煜的身影驰远,才躬身钻入马车。
  帘帐落下,车夫催马而行,他坐在冷硬的木板上,方才强撑着的神情终于垮塌。
  京城泄密、暗杀孙猛,傅煜既将这两件事挑明,显然已笃定是他作祟。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傅煜有单枪匹马闯入敌阵斩将夺率的英武悍厉,也有不战而屈人之兵、谈笑间杀伐决断的心机谋略。今日校场上虽是叙旧,却为攻心。
  而傅煜确实做到了。
  魏天泽苦笑,将两只手扶着额头,躬身垂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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