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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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玺帝深深瞧着这个仇视自己的儿子。
  在某一刻,再强大的气势也掩盖不了他的难过,可他是不与人示弱的燕楠,他不允许自己分秒的低落,那些柔软的情绪在这位枭雄皇帝身上转瞬即逝,他逼视着这个偏爱的皇子,略放低了声说:“你我父子一场,却相看两厌,今夜一见,便不必再见了。我知你还有一问,你想问我为何要纵容旁人杀你母亲么?”
  燕熙听此,怨愤难抑,怒气使他的手发抖,他一旦想起唐遥雪就想杀掉眼前的男人。
  天玺帝再次逼近道:“因为我要立你为太子。”
  “立我为太子,又与我娘有何干系……”燕熙说着,猝然感到遍体生寒,眼锋凝霜,像是看恶魔一般,反逼视天玺帝道,“陛下想的竟然是去母留子!”
  “此为一。”天玺帝不介意儿子的怨恨,也不惧怕燕熙随时可以徒手杀他。他微微发愣,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情,他想起了唐遥雪,他最近愈发频繁地想念这个柔弱的女子,以致于此时他的语气竟然是温柔的,“其二,雪儿……他是我的弱点。”
  他说到唐遥雪时,用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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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玺帝说到此处,垂首沉默了许久。
  他想到少时的自己愤世嫉俗,怨恨这世上的每个人,可他为了活下去,又得讨好身边的所有人。他过得扭曲又痛苦,他达成某个目标能感到快意,可到无人处他又寂寞失落。
  他无人可以倾诉,甚至自己的老师他也不敢说,他怕别人觉得他是变态,更怕别人看不起他。
  他敏锐地发觉,自己没有常人的喜怒了,他表露出来的一切,都是别人期待看到的样子,他深藏起来的却是变形的丑陋。
  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失控开始有了预兆,他从虐杀动物开始,往后开始对人血有了贪婪的欲望。
  他仅剩的理智在提醒自己:注意了燕楠,有朝一日你会控制不了心中恶魔。
  人生转机,三生有幸,他遇到唐遥雪。
  他被那无瑕的温柔安抚了,被那全心交付的爱意触动了,他发觉自己也有柔软的地方。哪怕这种柔软让他感到极其危险,他还是任由这种弱点滋长。
  直到他发现,唐遥雪变成了他的弱点。
  一旦这个弱点扎根、暴露,他将变成可怜的小丑,被人无情地嘲弄和利用。
  皇帝不能在弱点,尤其是他这般无根无基又想要宏图大业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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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玺帝在这沉默中险些失态,他差点在小儿子面前露出心中有脆弱。
  他燕楠这辈子不可能向任何人展示弱点。
  他一生压抑,太擅长收拾情绪了,心窍松动稍纵即逝,他重新昂首,重新变回了皇帝,森冷地道:“你可以不承认朕予你的所有,甚至连你这身血脉,你也可以不承认。你登基后,改名、改国号都无妨,以你的威望,把燕氏改了,把大靖改了,举国都会赞成。但朕——”
  天玺帝顿了顿,神色乍然狠戾:“要你记住今夜这一课,朕说的每个字,你驳的每句话,你刺向朕的每一刀,你都给朕记牢了!就这样当皇帝!”
  燕熙猝然发觉天玺帝是真的疯子,他敏锐地探视到天玺帝惊悚的内心了。
  他身形微动,竟是生出此人是妖是魔是怪物的惧意。
  “你给朕记住这些,朕就不杀宋北溟,不杀商白珩,不杀周慈,不杀你身边那些至爱至亲之人。”天玺帝神情如修罗,“你倘若记不住,朕走之前,就把这些人都带走,你才能当无牵无挂的帝王。做皇帝不能有弱点!”
  “可你还是有弱点。”燕熙想远离这可怕的怪物,可他也不愿示弱露怯,这一点或许是燕楠血脉遗传给他的根深蒂固的偏执,燕熙残忍地撕开天玺帝极力掩藏的弱点说,“否则你就不会怀念我娘。”
  天玺帝却没有因这样的攻击而露出仓皇或是失态之状,他一反常态地轻笑,竟是认了:“是啊,雪儿是我唯一的弱点。她走了,我并没有如愿以偿变得真正的冷血无情、刀枪不入。我失去了她,便想待你和灵儿好。可是这些年,你仅有的两次来看朕,都是要杀朕。由此来看,小熙你赢了,朕输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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