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172.怜儿挂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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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归与刘半仙刚刚被重兵押走,‘木乃伊’颜青鸿便与铁怜儿和他的妹妹奉阳公主一起偷偷溜出了沈宅大门。
  自从沈归火焚了双天赌坊、又砍下了万长宁双腿的髌骨之后,他便已经知道此事再没有善了的可能性了。不过既有刘半仙这个‘大杀器’傍身,自己也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无论对方如何权势滔天,又布下了怎样的天罗地网,终究都困不住这个刘半仙啊!
  其实无论是阴谋诡计也好,兵法韬略也好,一直都是弱势者用于求生的手段而已。因为提前谋划的越多,事先准备的越多,会出现纰漏的地方也就越多。若是拥有绝对的优势,那直接闭着眼睛冲过去就赢定了呀!
  当然,宣德帝颜狩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崽儿’就更是青出于蓝。这一老一小对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有着骨子里的依赖性。无论是颜狩的御马监,还是颜昼的盟友‘谛听’,都表明了他们父子二人,把为人处世的道德标准,摆放的位置极为‘谦虚’。
  所以沈归回府之后,便做出了一番详细部署:无论宫中那位太子是如何应对,自己都必须带上刘半仙这个天灵脉者,才能保得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刘半仙被自己带走之后,沈宅中的防备自然空虚,也就有了被他们釜底抽薪的可能。
  按照大荒城与奉京城的距离,再算算十三冬至的脚程,最迟今日下午到晚间,他们便应该可以回到沈府之中,防止太子调虎离山。而傅忆如今还在颜重武身边临时充当幕宾,有五万精兵的重重保护,性命定然无忧。
  不过,既然张黄羚与颜复九一早就来拍门拿人,而冬至还没赶回奉京,也就多出了半日的空档。尽管防备力量空出几个时辰,听起来虽然并无挂碍,但已经足够府中这三个人死上千回百回的了。
  但沈归其人,一直都有些强迫症;而这强迫症带来的好处,便是他的心思格外细腻。
  沈归平素布局惯以人心入手,之前暗中赢下的所有战役,脱开那些繁杂花俏的手法与故弄玄虚的伎俩,终其本质也就是在对方的‘配合’之下,打出一个时差来。
  像沈归心眼这么‘脏’的人,又怎么会给自己人也留出时间差来呢?
  所以沈归在临走之前,已经跟铁怜儿有过交代:只要他与刘半仙一出沈府大门,她便要接替刘半仙,坐到门房之中,大开府门先等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若是仍然没有发生什么蹊跷之事,那么便拿着李登给的那道‘太子腰牌’躲出奉京城,在城外隐藏好踪迹,待沈归从皇宫中脱身、或是十三位冬至杀手赶回奉京之后,再另做定夺。
  其实,沈归也是被太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就算太子敢与李登翻脸,也定要经过反复思量,最快也要到午后才会做出决定来;没想到这还不到正午时分,张黄羚与颜复九便已经堵到了家门口。
  他让义姐铁怜儿,坐在门房等半个时辰,也只是想唱一出‘空城计’的疑兵之策;若是太子真的打算彻底剿灭沈宅上下,那么只等刘半仙一走,杀手便涌入沈宅大开杀戒的话,那才真是神仙都难救了;而铁怜儿出身于烟花之地,虽然武艺平平、但装腔作势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高明!
  试想一下,若沈府附近真有暗中埋伏的杀手死士,看见刘半仙才刚刚出府,便立刻有一位沉稳的女侠手提‘宝剑’,坐在了门房之处接班!而且自信的连大门都不关,任谁看了都会心里打鼓:这女子别是那个天灵脉老头的女弟子吧?
  如此一来,这些受命于人的杀手必然不敢自作主张,肯定要回去向主子请示一番;而他们的主子呢,届时应该忙着应付刘半仙与自己二人,还要仔细想想下一步的对策,以颜昼那份‘多谋而少决’的性子,一时间之间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如此一来,便能为颜青鸿这个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夺得一线生机。
  归根结底,一个沈归对于颜昼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眼中钉肉中刺;而一个天灵脉者虽然是个威胁,但与自己也没什么根本上的利益冲突。若只为了一些面子上的争执,实在不值得结下这样一个强敌。
  所以,陆向寅与太子的这一招,还真的就是调虎离山而已:大张旗鼓地捉拿沈归入宫受审,有御马监在宫中,沈归自然不敢独身入虎穴;而那位天灵脉相士一旦保他一道入宫,那么沈宅之中自然空虚……
  所以这次颜昼的目标根本不是沈归,反而是他的弟弟颜青鸿!而给他指出一条‘明路’的陆向寅,却不所图为何。
  不过,颜青鸿、铁怜儿与奉阳公主三人,也不知为何,直接省去了那生死攸关的半个时辰,没有唱起那出空城计,直接夺门而逃了。
  有别于张黄羚与颜复九的如释重负,入宫的一路上沈归都有些心绪不宁:他既担心浴血疆场的颜重武与傅忆,也担心自家老巢会不会被人偷袭,就这样垂低着脑袋,跟着前方引路的张黄羚,走到了御马监门口。
  刚刚被沈归放回宫中的柳执,此时一见刘半仙与沈归的脸,神情骤然黯淡了些许;随即又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张黄羚与颜复九一见柳执前迎,急忙嘴上告假,落荒而逃了。
  “老前辈,沈公子,一路之上多有辛苦,我御马监奉太子之命,主审沈公子一案,还请二位进内堂稍作休息。待我师父问您几个问题后,让我等对上命有所交代,二位便可以出宫回府了!”
  沈归看着这个公事公办模样的小胖子,心中觉得有些滑稽:
  “我说小胖子,你这忘性可够大的呀?早前替你净身的主刀太监还在吗?问问他是不是多给您割下来了点东西呀?我前脚才刚放了你,后脚你就装成没有那么回事一样,看来本少爷给你留的印象还不够深刻啊……”
  沈归一边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作势便要上前抓住柳执的肩膀……
  “沈公子还请手下留情,劣徒天子愚笨学艺不精,失手被擒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还望您多少能给老奴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于他。陆某之前受刘兄照拂不浅,至今行动上仍有些不便利,还请贤师徒自行移步入内,咱们面对面地叙谈一番可好?”
  陆向寅那极有特点的声音,从内厅悠然飘出。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沈归方才对柳执的一番作态,也只是存着开玩笑的心思而已;如今既然陆向寅满嘴的客气,自然也就顺坡下驴了。
  “好说!陆监事开口了,沈某区区一介草民,岂有不应命行事之理呢?”
  说罢一撩衣袍下摆,迈步走入御马监正厅之中。如今正是正午时分,这御马监正厅南北相透,屋中一片光明温暖。而此时在正厅桌边的太师椅上,正坐着骨瘦如柴的陆向寅,欣然地注视着自己。
  “陆监事……传闻中您老人家可是个弥勒相貌的富贵人啊!如今怎么……是不是厨子不合胃口啊……哎我有一个朋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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