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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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骆青禾被骆家叫回去,说要谈我和我妈的事,他以为骆家终于要接纳我们,兴冲冲去了,结果三天没有回来。”宋柏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惊得我眉心一跳,“三天里,我妈每天都去骆家要人,没有人理他。到第四天,骆青禾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愁云惨雾,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我睡着后压着声音争吵。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骆青禾突然把自己关进房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原来夏乔发情了,他作为已经有标记的alpha,哪怕隔着千里,也会跟着发情。”
  这个我在高中生物课上学过,不止如此,标记后的omega与alpha对他人的亲密行为还会有排异反应,不是恶心反胃那样简单,是心理上的憎恶。
  “标记”将a和o联结在一起,哪怕再不愿,打上标记那一瞬,两个人便无法被分开,死亡也不能消除标记的“独占”与“排异反应”。
  骆青禾想要与本能抗争,便犹如蚂蚁撼树,不是自不量力的问题,而是……根本看不到希望。
  不知道是今晚这场婚宴刺激了宋柏劳,还是刚才那个噩梦让他回忆起了惨淡的童年。他不管不顾将那些隐秘、创痛、无发言说的愤恨宣泄而出,与其说是同我倾诉,不如说……他根本不介意听众是谁,只想一吐为快。
  “我妈撞开门时,他身上都是血,有咬出来的,磕出来的,还有被手铐磨出来的……”宋柏劳静了会儿,忽然问,“如果你心爱的人只有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才能活命,你会怎么做?”
  他这问题问得我猝不及防,我从来没想过,一时有些懵。
  “我……”
  这的确是两难的抉择,但如果他是在替宋霄问这个问题,那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选择余地。
  作为beta,你只能让出自己的爱人。
  宋柏劳如我所想,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自己就接了下去。
  “我妈将骆青禾送回了骆家,和他办理了离婚。我想跟他走,他说跟着他太苦,要我留在骆家,留在骆青禾身边。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语气平淡,不闻喜怒,“骆青禾说他抛弃了我们。”
  这时,车子行到屋前,稳稳停了下来,宋柏劳也不再开口。
  我踌躇着开了车门,刚下到地上,身后又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
  “宁郁,我不会和你离婚,不会让beta有机会抛弃我第二次。”
  怔然中,我回身望去,只看到车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宋柏劳在车里凝视着我,屋前的一点灯火映照在他眼底,显得他眸光冷冽,幽沉似海。
  车子从我面前驶离,耳边留存着宋柏劳的话,心情复杂又莫名。好像准备游泳踩到狗屎,又像无风无雨大晴天被天降花盆砸到。
  万万没想到,我是beta,竟然成了宋柏劳不愿和我离婚的原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有感情的婚姻,至多只能叫“彼此放过”,哪里就是“抛弃”了?
  因为宋柏劳的话,我心烦意乱了一整晚,醒来后头疼欲裂,早饭时对着鱼片粥又有些反胃。
  九嫂看我不动,问我是不是不合口味。
  我将碗推离自己:“昨天没睡好,有些没有胃口,给我换成清粥吧。”
  九嫂点头应下,利落地撤下了粥碗。
  又过几天,连着阴了好些时日的天气终于转晴。
  维景道人打电话给我,说一切准备好了,让我去一趟。
  前往道观需要下到半山腰,出岗亭,转到小径,再一路拾级而上,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林子里泥土湿润,空气芬芳,头上树影婆娑,鸟雀呼晴。我走在小径上,一开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当一阵微风拂过,鼻端忽地嗅到一股铁锈味……
  我拧眉回头扫了眼身后,四周阒然无声,没发现什么。压下心头疑惑,我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
  猛然间,腥风袭来,那股气息仿佛近在咫尺。
  我蓦地转身,只见台阶下,一身血迹的向平正朝我走来,手里握着把什么,不住滴着血。
  “向平?”我悚然一惊,倒退着往台阶上走,“你要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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