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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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只要渣爹出场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样吧,明天我们来发一圈红包好不好?如果想不出说什么,建议从下面选一项:
  a.大大我爱你;
  b.大外甥太惨了;
  c.大大求你让渣男二上位吧。
  以上。
  ps。还有小伙伴问大外甥是否知道芃芃家的病史。我以为我写清楚了啊,他当然是知道的。
  第41章 你是我的微光(1)
  严格算起来,姜芷芃和贺宇川已经分过一次手。
  大学三年级那一年,姜芷芃大病一场,停了半个学期的课,放完寒假才重新回到学校。周五,冷雨潇潇的晚上,她路过去图书馆路上的三岔路口,又看见熟悉的影子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几棵大梧桐树也成了z大约会接头的时髦地点,时常也见到几个男生在树下徘徊,大部分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是刷手机就是拿本书看。这一天天冷,又下雨,有人站在没遮没拦的地方显得那样突兀,更很少看见有人笔直站在路灯明亮的地方,想看不见也难。
  贺宇川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瘦瘦高高的个子,头发乱糟糟,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这还是她从永平回来以后第一次见到他,脚下不自觉地一顿,抑制住转头逃跑的冲动,迎上去,笑了笑说:“你来啦。”
  路灯光下,他神情难辨地看着她,点一点头。
  她在永平养病,他给她发过短信打过电话,她统统置之不理。后来放完寒假,她回到h城恢复上课,去看了正在坐月子的姜芷蓁,意外拿到他的生日卡片。那大概还是她大一时候发生的事,她冲动地跑去问他:“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那一年他在生日卡片上回答了一个字:“是。”
  可惜卡片直到后来才到她手里,错过了,但再仔细想一想,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给还在摇篮里踢腿的贺宇静带了礼物。姜芷蓁礼貌地收下,问了她的病情,还特意提到贺宇川,告诉她,贺宇川来看过贺宇静,买了这样和那样的东西。芷蓁笑着说:“没想到他这么疼宇静,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孩。”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芷蓁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字字诛心,又字字在理。
  那个下雨的晚上,她拉着贺宇川又去学校后面的大排档喝酒。两瓶二锅头,一碟卤牛肉,大排档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地响,背后呼呼作响的取暖器也挡不住门口的穿堂风。她喝了大半瓶二锅头,脸上有一点热,好不容易酝酿好了情绪,开口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列过一个三年人生计划,有八件二十一岁前必须做完的事?”
  他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还是不动声色地问:“做完了吗?”
  她笑一笑,脸上两片红晕灿若云霞:“差不多吧,最后一件还是和你做的。”
  其实两三个月她对他不理不睬,他连面都见不到,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意思,心里早凉了半截。开了学,听说她回来了,他抽时间来校园里溜达了几趟,碰到以前的队友,还拉他踢了一场足球。踢完球满头大汗拎着钉鞋,他猛然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看见她。她的头发留长了些,显得下巴更尖,脸色不怎么好看,低着头,独自一个人走在冬天灰冷的路上。
  那时候他是应该叫住她,又犹豫了一刻。他还记得寝室里经验丰富的哥们儿传授的跟女朋友分手的套路,如果他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也是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是好人,可惜我喜欢的是别人。就那么几秒钟,一犹豫,她拐了一个弯,也就走出了视线。
  周末回家,他看见姜芷芃买给贺宇静的礼物,几件粉红色的小裙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婴儿房的柜子里。吃饭的时候,他无意间提起:“那天回学校踢球,遇见姜芷芃了。她是不是病了?瘦得那么厉害,脸色很难看。”
  姜芷蓁似乎愣了一秒钟,才说:“听说她表姐过世了,她也大病了一场,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康复了吧。”说完她还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继续:“她家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多灾多难,外婆,妈妈,阿姨,表姐,所有母系亲属全都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一定是有什么遗传的问题。”
  他总觉得姜芷蓁似乎早看穿了他的心迹,这话就象是说给他听的,也许是为了打消他不该有的念头。可他听了心底一顿,凉了半截的心忽然又热起来,吃完饭立刻跑回学校来。
  这时候姜芷芃在灯光昏暗的桌前支着头,似乎已经喝得有些醺然,笑着说:“我家里的事,估计姜芷蓁肯定已经跟你说了吧?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家族遗传,想躲也躲不掉。我也去做过基因检测,我大概迟早也是要得病的。”说着还从包里摸出个白信封,递给他:“结果就在这信封里,你自己看。”
  那只白信封他还曾经见过,记得有一回见到姜芷芃坐在路边抹眼泪,就是因为在找这只信封。信封里的信纸挂了z大某研究中心的名,上面写着些他不太明白的话。姜芷芃还在一边解说:“brca1变异是个癌症基因,携带brca1变异的女性,百分之七十五会在八十岁前得乳腺癌,百分之四十五会得卵巢癌。”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一阵沉默,随后说:“八十岁才发生的事,你现在何必担心?而且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人不会得病。”
  姜芷芃听了只笑笑,自斟自饮继续说下去:“你不认识我表姐子慧吧?她大概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头发,象瀑布一样,又黑又亮。那时候听说各地在甄选广告模特,选出来的要做飘柔之星,我还特地去帮她领过申请表。她得病的那年正好二十一岁,做完了手术又化疗,两年之内断断续续住过几次院,最后那个冬天很难熬,什么止痛药都不管用了,她一米六五的个子,最后体重只剩不到四十公斤。我们从小最亲近,晚上都喜欢挤在一张床上睡。医院发病危通知的时候我在h城上学,她死活不让我阿姨告诉我,说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样子太难看,不想被我看到。她死的那天早上,我还在她的床边守着。她叫我去帮她找手机,我一转身,回来她就没了呼吸。后来我想,她一定是怕我伤心,不想让我看到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停了片刻。店堂里冷冷清清,没有别的客人,只有门被风吹动的吱呀声。最后她仰头干掉杯中残酒,抬头看着他,脸上还挂着微笑,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还健康活泼,我比她幸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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