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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珩话音刚落,刘盈已拾起了他方才掉落在地的剑,将宋珩的袍子割下一角来。她将剑再度举起来,刃上尚且还沾着她的血,“我长平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多么大气的人。”
  “宋珩,下次别再让我见着你,否则,我非把你剁碎了喂狗。”
  宋珩仍旧弯着腰,拖长了语调答一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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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盈如约第二日送他们入城,此前留在焉城善后的禁军亦刚好赶到此处,因缘巧合下竟唱了一出圆满会合的戏。左中郎将见刘盈将宋宜二人送回来,恨不得立刻跪下叫她祖宗,忙郡主长郡主短地将刘盈捧上了天。
  宋珩瞧着,没忍住冷哼了声。
  过清江,入帝京,一路北衙看得极紧,不同往日,宋宜再未单独见过沈度。车马最终还是停留在刑部昭狱之前,不出她所料,之前封锁消息便是怕一路不宁,如今入了铁桶一般的帝京,又在北衙全部兵力的眼皮底下,定阳王入狱并不见得是个能掀起滔天巨浪的消息,自然也不用再掩人耳目。
  沈度送他们到门口,向宋嘉平行了个大礼,“这一路委屈王爷,下官也算圆满交差了。”
  宋宜忽地不敢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巍峨宫墙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得先开了口:“此案定是三司会审与陛下亲批,下官与此案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
  他看了宋宜许久,行了个大礼,道一声:“县主珍重。”
  待他转身离去,宋宜这才回过头来,望着他过登闻鼓,过石狮,下台阶,深青色的袍子逐渐与天地融为一色,却不曾再回头。
  第14章 变故
  眼前大片大片的灰影掉落,模糊了视线。
  宋宜看够了这面斑驳的旧墙,于是低头去瞧她那被镣铐磨到见骨的手腕。
  她是连夜被提到此处的,此刻头晕沉沉的,只觉得仿佛没有身下椅子的支撑,下一刻她便会栽下去似的。
  “宋宜,”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有人大步流星地进来,停在她身前,那人喝她,“你可知你身在何处?竟还有打盹的闲工夫?”
  宋宜抬头看那人一眼,是再熟悉不过的方才告别几日的禁军装束,她微微坐正了身子,“北衙?”
  那人低低笑了声:“北衙第七卫十二司中郎将周谨见过文嘉县主。”
  这人口中客气,可谓毕恭毕敬,人却未行礼,半分恭敬姿态也无。
  北衙第七卫十二司,掌刑狱百余年。
  虽然今上自十四年前开始扶持御史台起来与之抗衡,顺带抬高刑部与大理寺的地位,使得三法司明面上的地位盖过了北衙,北衙捕狱之事也须御史台牵头,譬如此次定阳王府入京需得御史领头,但因北衙行事利落,帝京之中达官贵族涉急案者,由北衙全权审理也并不足为奇。
  宋宜调整了下坐姿,缓慢问道:“晋王一案时日已久,此案不算急案,理应由三司会审,大人可是请错了人?”
  周谨冷哼一声:“等三法司那帮老头审完,帝京怕是都变了天了。”
  “宋宜,”周谨神色森然,语气慑人得紧,“无需多言,我只问你一句,定阳王是否同晋王勾结?”
  这人白得了一个文气的好名字,却无愧于北衙凶名,行事作风粗鲁蛮横,连半分客气也无,宋宜知来者不善,省了客套,缓慢答:“不曾。”
  “当真?”
  “你若不信,大可不必审。”宋宜看向周谨,“听闻北衙办案素来只凭一纸供词,何需证据?大人既不信,屈打成招即可,何苦惺惺作态?”
  周谨不料宋宜一介弱女子,已为阶下囚,却敢如此不识时务,脸色黑了几分,“宋宜,你敢扪心自问,宋嘉平确无反心?”
  宋宜短促地笑了声,手捂心口,“宋氏满门,忠于今上,从潜邸至今日九华殿,绝无异心。”
  周谨从鼻腔里发出了声冷哼,“宋宜,我今日既敢把你从刑部直接提到北衙,还会被你这假惺惺的态势唬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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