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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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两拨千斤,小小一个丫鬟,也能成为迫东宫收手的助力。”沈度肩上不知何时落了些碎屑,宋宜想顺手替他掸落,方伸出手去,又觉失礼,只得讪讪将手收了回来,“大人心思缜密,又着实深沉,文嘉自愧不如。”
  宋宜宽大的袖角不经意划过他脸侧,沈度被她这动作一惊,半晌才回过神,低首回了个礼,口中蹦出的字眼却是:“承让。”
  宋宜一口气被噎住,被气得说不出话,须臾,终是没忍住嗤笑出声,“大人好口才。”
  沈度却没再同她斗嘴,只是问:“县主如何得知当日东宫之事?”
  宋宜默了默,望了一眼窗外,低声道:“刘昶自个儿告诉我的。这笔交易若当真被圣上知道,足够将大人送上死路,但也足够让他自己翻不了身,他自会瞒下此事,大人不必忧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度颔首,“殿下对县主,到底不一般,此等把柄也并不瞒县主。”
  “不一般?他不过是觉着我威胁不到他。”宋宜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懒得提那人,笑道,“罢了,不提他了。他惯是盼着我事事不好,好跪在他脚下求他的。”
  沈度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见她笑了,顺她意岔开话题,随口问了一句:“县主气消完了?”
  “哪这么容易?”宋宜这莫名其妙的怒火腾地又蹿了出来,“当日大人在沁园唱的这出戏,可让文嘉记恨了大人好些时日。”
  沈度微微蹙了蹙眉,望了一眼门外的动静,知是要开宴了,略一思索,道:“前厅事忙,县主勿要在此处误了时辰。县主若是还生着气,日后下官再赔不是。”
  宋宜看他一眼,见他神色颇为苦恼,忽地玩心大发,点了点头,“不必日后了,罚大人今日不得入席,就算赔不是了。”
  沈度不料她竟然如此小孩脾性,在此等小事上较真,但见她难得如此展露笑颜,微微站正了身子,“既如此,县主去忙罢,下官在此罚站便是。等县主消了气,派人来知会一声即可。”
  宋宜满意颔首,转身出了门。
  宋宜这一去,竟然当真将他丢在了此地。沈度站了约摸两个时辰,外间闲谈声渐盛,知是宴散。
  今上不喜朝臣结党,更从来不许皇子同朝臣私下有染,今日定阳王府领了宫中的意思风光大宴宾客,宫里头又派了东宫亲至,定阳王大捷的消息又在朝中不胫而走,这诸多事情串在一块,难免不让人多想。
  朝臣顾忌着规矩,宴散便如鸟儿四散,但女眷不同,花厅的宴自是要续到夜间的,宋宜自然脱不得身。
  沈度站到口干舌燥,百无聊赖,眼神不安分地将屋内扫视了一遍。宋嘉平长时间不在,这屋内没了人气,显得格外冷清。
  他从撑开一条缝的窗户望出去,外头是一池浅浅春水。池边是海棠树,树下是宋嘉平为幼时宋宜设的秋千架与藤椅。
  春水映着午后日光,微微晃眼。沈度微微垂下眼帘,回想起当年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
  他第一次知道宋宜这人,便是在这池边。那一年,大抵是延和十三年,距今已然过去十五年了。彼时不过是知世叔家里新添了位小妹妹,父母带他前来拜贺,他与她并不算适龄,当日两家人都不曾有过这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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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因了当年一场火场相救,兜兜转转十余年下来,竟生出了如今这般缘分。
  他神思恍惚间,门被轻轻推开,宋宜提着食盒入内,见他站得端正,有些忍俊不禁,“大人还真是说一不二。”
  “县主之令,下官不敢不遵。”
  “过来吧,”宋宜声音温和了几分,添了几分暖意,“待客不周,大人见谅。”
  宋宜将碟中餐品一一摆出,都是兖州风味,沈度拱手,“县主有心。不过宴已散了,下官也无再留的道理。”
  宋宜站正身子,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当日归京路上,大人特地为我煮过一锅羊肉汤。天寒汤暖,这份心意,宋宜久不敢忘。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我自得做顿东,大人却不肯赏脸?”
  沈度迟疑,“于礼不合,今日府上人多眼杂,怕误了县主名声。”
  宋宜布菜的手顿了下,她抬眼,低笑了声,清澈的双眸对上他的视线,眼角微微上扬,神态认真,一字一顿地道:“若我心甘情愿呢?”
  沈度怔在原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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