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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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城被护城河环绕,哪怕前头宾客喧哗,水流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来。
  她听着流水声,微微有些失神,于是仰头去看那株梧桐树,今夜难得无雨无风,枝叶格外安静,周遭静谧,上弦月的微弱光芒透过枝叶缝隙洒进来,添下一院清辉。
  她一眼望过去,目光落在远处,忽然有些不确定地晃了晃脑袋,灵芝殷切地问她怎么了,她犹豫了会,吩咐道:“出去看看吧。”
  灵芝迟疑了一瞬,宋宜已自个儿转了个向,她只得赶紧追了上去,从后门将宋宜送了出去。
  从巷道到了主路,宋宜总算能清晰地看到整条护城河,也看清了她方才一眼扫过的那些光亮的来源。将近端午,这几日河上船坊众多,本应众口难调,可所有船坊都在今夜清一色地挂起了大红花灯,其上双喜大字清晰映入眼帘。
  灵芝一愣,好半晌才开口:“是太……”
  她话没说完,宋宜阻了她:“风大,回去吧。”
  今夜根本没起风,每一只花灯都安安稳稳地各就其位,将整条护城河点亮。
  但灵芝不敢辩驳,默默将她送了回去。刚进院门,沈度许是回来没见着她,刚好出来找她,恰巧见着灵芝送她回来,冲灵芝示意了下让她先走,这才走至她身前,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她。
  他在前头,人多嘴杂,哪怕没看到,总也能知道这奇景的。
  宋宜无奈地笑笑:“又吃的哪门子飞醋?”
  沈度默默在她身前蹲下来:“知道我介意,还出去看呢。”
  宋宜憋了半晌,实在是没忍住吃吃笑出了声:“瞧你这样。”
  沈度忽然很认真地说:“他在给你道歉呢,端王之事。”
  宋宜默了默,同样很认真地接过话:“你也知道是为端王之事呢,并不是为四年前那档子事。”
  沈度伸手去捏了捏她耳垂:“你还真顺着我的话说,难道不应该宽慰宽慰我你没去看,你就是嫌我太久不回来,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好啦,”宋宜语气里刻意带了点嗲向他讨饶,微微倾身向前,在他额上落了个吻赔罪,“我这不是告诉你,我和他都是同一个意思,各自都知道回不去了。今夜过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没人会走回头路了吗?”
  沈度不依不饶:“能回得去你还要回去的意思?”
  宋宜懒得理他,绕过他往屋内去,嘴里没忘嘟囔两句:“跟个孩子似的,沈大人,人前你可不是这样啊。”
  沈度起身,挡住她去路,宋宜瞪他一眼,他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在她臀上掐了掐。
  宋宜吃痛,以牙还牙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沈度手恰如其分地松开一分,宋宜吓得猛地吊住他脖子,凑上去在他颊上咬了口:“你敢?摔没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续弦,来一个我爹赶一个走。”
  “说什么不吉利话呢?”沈度往痛处看了看,视线受阻只得作罢,但痛感不轻,知道她嘴下没留情,假装讨饶,“您这将门虎女,我哪敢惹?”
  宋宜干笑了声,手在他背后狠狠掐了把,沈度疼得闷哼了声,不敢再出声挤兑她。
  宋宜这才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半道没忍住又去抚了抚他的脊背,瘦削到几乎能清晰辨出骨骼的形状,如抚刀背。
  她情绪低落下来,沈度低头看她一眼,轻声问:“生气了?”
  “没,就是在想,”她佯装很认真地道,“大人您不会连肉都吃不起了吧?那日后我的钗粉金玉您可怎么养呢?”
  沈度一哽,差点没就地背过气去,拿下巴点了点前头:“刘昶的贺礼够你花半辈子了。”
  这下换成宋宜心梗,不敢再吭声,但他还不肯罢休,黑着个脸补道:“你爹给你备的嫁妆大概半辈子还花不完,嗯,一辈子就齐活了,我的俸您就别想花半个子儿了。北郡路远,你自个儿想想法子,把嫁妆和旧情郎的心意带过去吧。”
  其实他今夜并没有生气,她看得出来,以前提起刘昶,他好似真的打翻了醋坛子一般,但今夜从一开始,她能感受到他根本没生气,压根就是在逗她玩。
  他这般一本正经地装生气逗她玩的样子,宋宜越看越好笑,配合着他接过话:“沈度我发现你真的挺小心眼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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