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最简单的欢乐最悲凉的诉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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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凤书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依然是十分严谨仔细的样子,我们都沉默着,听李木的女朋友讲述她与这座城市的故事。
  或许她觉得经过刚才一起的欢乐,我们已经不是外人,用她的话说,来到这座城市,她从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快乐过,她的故事或许不是为了讲给我们听,她要把心中的压抑说出来。
  她叫陈依香,为什么没有叫香香,偏偏叫了依依,或许那是某一瞬间的决定,深圳的姑娘都爱给自己另取一个名字,这或许是一种态度,她们认为真名那个人是干净纯洁的,为了生活,别名那个人不得不忍受屈辱,在金钱世界里乞讨,只为活得更轻松、光鲜一些。
  依依,北方人,她说寒冬腊月里,她的家乡积雪过膝,她们那个屯子里的年轻人,并不都像她一样出来打工,她是家里的大姐,下面两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初中毕业以后,父母让十五岁多的依依跟着她二叔出来打工。
  她二叔是深圳八卦岭工业区,一个电子长的叉车工人,在刚刚到达深圳的那天夜里,她的二叔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很痛,但是她二叔告诉她:“你早晚还是会给别人,不如给二叔,路费二叔帮你出了,你家里的路费留给你买新衣服……”在异乡,她只认识二叔,在二叔“好言相劝”下,她那时觉得二叔的话也好像能够想得通。心中对二叔的厌恶和憎恨不敢表达。
  在依依刚开始成为包装线上的一名工人时,她二叔常常在深夜带她去厂外,借着去夜市买东西的正当理由,在无人的树影里享受她,依依说这些时很平静,她说:“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那时我谁也不认识,异乡的陌生感比二叔更让我害怕。”
  第二个月发工资时,依依给家里寄回第一笔钱,信上什么也没说,她不好意思给家里说二叔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对谁都不好意思说。三个月后,工厂股东带着他的一个台湾朋友到车间里“巡查”,那个台湾人在“巡查”一番后,看中了她,把她叫到办公室去,拐弯抹角的告诉依依,说她很漂亮,不用在工厂里上班的,每个月给她几千块钱,帮她租个房子,还可以送她去读书。
  依依说她那时侯虽然才十六岁,但她明白那个台湾中年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工厂里上班时间太长了,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隔三差五还得陪二叔快乐,她想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逃离那里,那个台湾人当场给了她五千块钱,带着她当时就离开了工厂,依依说:“那个台湾人比二叔对我好,我知道他是有家的人,可是那样活着比在工厂好千百倍,工厂里看不到任何希望,累得像头牛,还没几个钱。”
  堕胎时,台湾人给了她每月以外的另五千元钱,她把一部分寄回家里去,一部分自己花了,怎么花掉的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没存到什么钱。
  在跟台湾人这一年里,她跟着去了很多次夜总会,认识很多里面工作的“好姐妹”,她知道有比她还不如的很多姑娘,年纪都是她那么大,挣得还没有她多。
  台湾人刚开始每天都回去,渐渐的隔三差五的才回去,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她到小区楼下逛,她发现小区好像全是她那样的姑娘,日子一久,认识很多朋友,相互交流生活心得、价格、包括男人那方面的能力。
  #####《何日休》
  作词:杨千意
  云随风儿走
  风儿走
  翻山越岭
  何日休 啊 啊 啊
  何日休
  叶落又到秋
  又到秋
  飘飘洒洒
  何日休 啊 啊 啊
  何日休
  鱼游江水流
  江水流
  大江东去
  何日休 啊 啊 啊
  何日休
  圆月圆月为何难长久
  弯月弯月几时见你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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