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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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跳崖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尸体,只是在崖顶上找到了一只带血的鞋,在崖底,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因为村里经常有人突然自杀,所以这事当时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是突然疯了,跟那些跳河的一样,一时想不开才去跳崖。
  另外,山里野兽也多,尸体被野兽拖走也很正常。
  他爸妈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那只鞋和衣服放到棺材里,草草埋了。
  几个刑警问李行墨是在哪年死的,老汉说自己记不清了。
  到了李行墨的墓地之后,这伙刑警做事非常利落,二话没说,拿起铁锹就开刨。
  毕竟李行墨的家属都死了,掘墓这事连找人签字走程序的时间都省了。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开棺一看,跟老人说的一样,棺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鞋和一件腐烂的衣服。
  出了佛手坪,他们又去当地镇政府调阅了李行墨(陈苏)的死亡记录。
  根据文件的时间显示,他的死亡时间是在14年。
  在镇政府调阅完档案之后,他们马上给沈建国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在接到这通电话之后,一些萦绕在沈建国心头的疑问在忽然间烟消云散——他终于明白了李行墨作案的心理动机。
  母亲出轨,父亲酗酒,在家里,他就是一个野种,一个出气筒,一个不洁的证据,一个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就像一粒在毒药中被浸泡了很久的种子,就算最后发了芽,开了花,也始终散发着毒药的味道。
  看着正坐在审讯椅上,低头沉思的李行墨,沈建国忍不住隔着单向玻璃狠狠地骂道:
  “真是头畜生……!”
  骂完,他扭过头,发现江昭阳和佟星河正抱臂站在单向玻璃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李行墨出神。
  沈建国马上又发现,其实他们不光抱臂的动作一致,竟然连眼神都格外的相似——沉冷,审慎,却又暗藏锋芒。
  “江队,怎么着,你来,还是我来?”他问。
  江昭阳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要不……咱们先把空调给这牲口打开?”沈建国提议道。
  江昭阳的唇角突然翘·起,从上面划过一抹冷笑,因为他知道这天气沈建国肯定不会好心给他放暖风。
  “沈队难道又忘了陈部的教诲了?”他出声提醒道。
  沈建国面色一红,尬笑了一声,“我是觉得这家伙太畜生了,咱们不必对他那么客气。”
  江昭阳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目光比刚才更加沉冷了几分,脱口而出的话也像坚冰一样,锋利地划开了自己同沈建国之间的客气。
  “我想再提醒一下沈队,不是每个人都出生在蜜罐里,不是每家的孩子都会得到善待,沈队做了那么多年警察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吧?”
  沈建国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江昭阳又说:
  “我想送给沈队一句话——一个从未被这世界爱过的人……”
  “你凭什么要求他跟你一样爱这个世界?”佟星河利落地接了下去。
  江昭阳面朝李行墨,勾唇一笑,“还记得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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