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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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怎么求,霍清源都只是说:“你爷爷发了话,不准你和文家接触。”
  那阵子他时常走神,路秾秾和段谦语十分担心。有次在学校池子边找到他,他正发呆,听见他俩找来,一抬头,双眼红得吓人。
  路秾秾和段谦语商量了两天,在那周礼拜六当天,由段谦语登门去了趟霍家。借口年底学校校庆表演,需要霍观起参与排练节目,晚归不便,会到他家暂住一天,周日晚上回。
  段谦语一看就是家长喜欢的那种有教养有气质的孩子,他好声好气地说,分寸拿捏地刚好,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在他出示了学生会证件之后,霍清源没多加为难,把霍观起叫了下来。
  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霍观起精神不振,被他俩带到段家。段谦语和路秾秾提前准备了钱和两张大巴车票,路线也摸清。
  段谦语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留在家等,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明晚之前一定要回来。”
  准备了朗诵节目是真,但那会只是拿来当借口,为能让霍观起如愿,好好学生段谦语为他们撒了这个谎。
  路秾秾和霍观起坐大巴一路辗转到隔壁省,文家所在是省内一个小城市。到医院才得知文香如当天中午离世,被送去火葬。
  赶到墓园,骨灰已经下葬,新墓封死。他被文家舅舅痛骂,路秾秾替他委屈,但也只是陪着他沉默。
  路秾秾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霍观起在墓前磕了三个头,手指紧紧抠着地面,用力到指节泛白。
  十八岁的大男孩,眼泪一颗一颗,悄无声息跌入尘土。
  那个学期末的校庆上,霍观起真的登台表演了诗朗诵。
  在皑皑冬寒时节,他赞颂春日暖阳,一字一句,让路秾秾想起他在墓园磕头的瞬间,那时在他头顶坠下的天光,就如诗里一般明亮高远。
  路秾秾记了好多年。这些令她总是不由自主站在他这边和霍家对抗的原因,一直记得。
  如今时隔多年,在此刻书房里,路秾秾心情复杂。
  霍观起能够放下,是好事。但……她觉得不值,真的不值。
  “你原谅他了吗?”她又问。
  煞人的沉默中,书桌上霍观起的手机忽然响起,乍然打破这份安静。
  霍观起敛眉接起,没有特意避开她。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半分钟后结束通话。
  “我现在过去春城世纪,一起?”
  路秾秾稍作犹疑,点头。大晚上,两个人赶到春城世纪霍清源的宅子,没进门就听见吵架声和砸东西的动静。
  赵苑晴像个泼妇似得站在厅里,对着霍清源痛骂:“这么多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害我不浅,霍清源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路秾秾和霍观起步入客厅就听见这一句,客厅被砸得不像样,入目一片狼藉,地上扔着许多东西。赵苑晴陷入自己的情绪,对他们的到来反应并不大,满眼都是霍清源。
  霍观起将她半护在身后,“当心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背着我结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骗得我好苦!你根本没想让我要孩子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赵苑晴一边哭一边厉声质问。
  路秾秾听见关键词,一愣。
  结扎?
  霍清源神色淡淡,这般表情和霍观起看起来倒像是十足的亲父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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