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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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怀良数日寝食难安,倒希望迎来暴风骤雨的挞伐。徒弟的不气不恼,只会令他更觉惭愧,“怪我太自私自利,恨我虚情假意,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和尊敬。”
  徐百忧摇头笑笑。
  她冷情,并不信奉所谓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报偿师恩,是她应该做的,她问心无愧,也依然会感念金怀良的多年教导。
  至于信任,是相互的,恐怕再难交付。
  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无法当它不存在,既要开怀释然又要彻底忘却,是强加于人的两难,人非圣贤,谁都不容易做到。
  徐百忧懂,怀着深深自责的金怀良在走出病房后不久,豁然间也懂了。
  因为自他进门到离开,徐百忧始终再没喊过他一声“师傅”。
  她喊不出口,他也再也当不起这两个字。
  *
  胡云旗和护士推贺关回来的时候,徐百忧正对着笔电,敲辞职报告。
  和师傅之间产生隔阂,再难共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可以预料到,一旦帮路守纪得偿所愿,她也会与标本制作产生不容消解的隔阂,很难再继续从事这个行当。
  心意已决,不过暂时没有告诉贺关的必要,徐百忧关了笔电,走去帮忙。
  几个人合力把贺关移回病床,胡云旗一撒手,就扶着老腰喊累,“你那个江老板疑神疑鬼的问题真多,幸亏我智商高,演技过硬没露陷。”
  “我也累。”被当成道具抬上抬下,搬进搬出贺关还不高兴呢。
  “你只负责躺icu里挺尸,眼不用睁,话不用讲,有什么可累的。”胡云旗牢骚可大,“为了哄icu护士长老姐姐不生气,我堂堂白衣男神,还要陪着笑脸出卖色相。”
  “嘁——”
  贺关觉得自己满脸是伤都比他帅出一大截,不惜得争辩,转向关心自己媳妇儿,“睡得好吗?”
  “挺好的。”徐百忧细心地帮他擦拭一额头疼出的细汗,轻轻道出一句,“辛苦你了。”
  贺关完全不这么想,“还不是我自找的,早该转行了。现在这样也好,我有的是时间看书学习,争取尽快把计划书写出来。”
  提到“学习”俩字思路不自觉地劈个叉,他正经八百冲徐百忧道,“你不要想歪啊,是真学习,动脑子那种。”
  此地无银,徐百忧忍俊不禁,想了想,“江茹玉不会再来了?”
  贺关眼珠斜往旁边,“他撒了个挺牛逼的谎,十天半个月她不会来。”
  闻言,徐百忧朝胡云旗投去询问目光。
  “也没什么。”胡云旗深藏功与名地耸耸肩,“我就告诉她,送他来的肇事者也受了伤,而且患有病毒性肝炎,所以他到出院前,都必须进行隔离治疗。”
  徐百忧迟疑,“她信吗?”
  “管她信不信呢,难不成还能来抢人?”胡云旗走去窗边,探头朝外张望,“来抢她也抢不走。路守纪虽然撤了外面的门神,肯定在周围安插了不少眼线。别说大活人,八成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太夸张了吧。”贺关不太信,问徐百忧,“真有?”
  徐百忧点头:“路守纪为确保他的‘永生’计划万无一失,不会容许出一点纰漏。”
  “妈的!”胡云旗听着就来气,走回来一个没忍住,抬脚连踹病床腿,“我爸肯定也是被他胁迫,没办法!不得已!”
  “卧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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