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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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微之摇摇头,慢慢往自家安歇的屋子去了,长长地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便得到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小厮周意一脸八卦的表情,垂着手竖在门外,见小公爷醒了,忙不迭地进去侍候,口中恭谨地迭声道:“……小公爷今日没在宫里当差,可知道此刻公主殿下又出了什么岔子?”
  江微之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露,只唔了一声,侧耳倾听。
  “公主领着表姑娘逃学,路上遇着了圣驾,公主慌不择路,钻了御花园的狗洞,钻一半便被卡住了头,此时进退不是,圣上现在正命人拆墙呢!”
  江微之今日不当值,自然无需进宫,他在心里默默地嘲讽了半天霍枕宁,便进了书房看书,只是不知怎的,心绪总是不宁,想是天气愈来愈热的缘故。
  过了一时,那小厮周意又进来,给江微之搬了一盆冰,嘴里又道:“……小的听说宫里头的砖瓷实的紧,若是拆墙时砸到脑袋上,那可就相当于给公主开了个瓢,哎呀一定疼的要命。”
  江微之眼风冷冷扫过,周意知趣地闭上了嘴,却在滚出去的同时,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霍枕宁这般娇气,若是被砖头砸到了,怕是要闹上一阵子吧。
  被砖头砸到可不是什么小玩儿,头破血流自不用说,伤口那块儿起码一年半载长不出头发来,她一定受不了当一个秃子。
  这会子估计在哭吧。
  管她做甚?闲的!
  只是没过一会儿,小厮周意便瞧见书房的门一开,自家小公爷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地自房中出来,淡然地命周意牵马。
  他要往宫中走一趟,据说是有样重要的单据落在了殿前司。
  周意呆了一时,立时醒过神来,牵马递缰绳,将差事办的利落。
  如今正是炎夏,御花园里没什么高树遮盖,花都开的有气无力,一个小内侍撑着一把巨大的黄罗伞正盖在那御花园墙下的狗洞之上,江都公主霍枕宁顶着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苦兮兮的卡在狗洞里,而在一旁,仙蕙乡君跪在那里默默地掉着泪珠子。
  霍枕宁摆着手,满头大汗地转头看了一眼在凉亭里坐着歇息的父皇,得来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急忙转走眼光,接着劝说仙蕙乡君:“……你赶紧起来,我爹都没让你跪,你哭什么呀。”
  仙蕙乡君章璀错已然哭的泪眼模糊,抽抽噎噎地说:“你在洞里头受苦,我站着像什么话呀,总要跪着陪你心里头才好受些。”
  霍枕宁抹了一把汗,不耐烦的摇摇手:“就你想的多,我一点都不难受,多好玩儿呀,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芩师父给咱们讲的孙猴子的故事?我现在就是被压五指山的大圣!”
  章璀错眼中盈着泪,勉强笑了一声,吐槽她:“大圣那五指山可是佛祖造的,你这倒好,压在狗洞里!”
  “那你就说岔了,这狗洞是祖母为了那只叭儿狗进出御花园方便,特特凿的,祖母不也是老佛爷嘛!”霍枕宁昂着头,颇有一些与有荣焉。
  章璀错膝行至霍枕宁的面前,手掌铺开,给她遮着一束漏下来的光,嘴里轻声吩咐那小内侍:“劳烦公公将伞压一些,晒着殿下的眼睛了。”转回头又与霍枕宁絮叨,“小时候咱们钻这个洞,不是一出溜就过去了吗,就是去年,咱们也是很轻松的过去了,怎的今日就卡住了呢?”
  “许是今晨吃得多了些,胖了?”霍枕宁心虚道。
  章璀错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满是不信。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你这是呀,一口一口一口吃出来。”
  霍枕宁挠挠头,心虚地往前拱一拱,试图拱出来,可刚一拱,就觉得腰间一痛,似乎磨破了肉——夏日穿的清凉,一层两层的全是纱,想是挂破了,露出肉来了。
  霍枕宁吃痛,哇啦哇啦地哭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皇帝在凉亭中听到了,一个疾步迈出来,蹲下来拍着霍枕宁的头,口中道:“你不要拱,爹爹已经叫人拆墙了!”说着又往前头喊,“你们这群废材!拆个墙议了半天!朕的女儿要晒死了、痛死了!”
  在墙边围着的一群营造司的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一片。
  “陛下息怒!拆墙容易,可万一假如一旦不巧正好砸到了公主,臣等罪该万死啊!”
  霍枕宁摇着手喊:“本公主赦你们无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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