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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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吾走近一步,这一次唇边几乎带着笑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以为我鲁莽天真,为他人试探深浅?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一句句地说给你听。”
  “让你不孕的熏香是我做的,再久一点,就不止是不孕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应如许那个蠢货插手,你死都死不明白。”他注视着江情怔然的眼眸,逐渐贴近他耳根,字句咬得一片冰冷,“但没关系,如今,你也是穷途末路,无处可走。”
  他的掌心摁住了对方湿透的肩膀,感觉到江情的身躯在颤抖,对方从喉咙中慢慢地逼出了一句:“……那为什么,是说我要害晏迟?”
  他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了,跌坐在了湿·冷地面上。
  东吾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多少解释的欲·望,但他心情仿佛稍稍和缓了一刹,语气无波地道:“因为,我哥哥是个好人,我却要别人敬他、怕他、不敢动他,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东吾的语调低且冷,身后是暴雨倾盆,骤风忽起。
  ————
  靖安宫,宜华榭。
  苏枕流是靖安宫的主位,这个时候他不能不在,此刻便直接闻讯前来,在外面等着。
  热水一盆一盆地往里送,整个宜华榭都混乱不堪,阿青和百岁并几个产公都在里面,因血腥气重,诸人都等在外室。
  苏枕流是先来的,随后应如许也过来了。他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在宫里管事的,这种大事再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这是除了殷钺以外的第一个能降生的孩子,宫中无长女,殷璇就算正值风华正茂,也未免令人不安。
  应如许冒雨前来,见苏枕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倒是不怎么担忧的样子,低声道:“连面子上都不装了?”
  苏枕流哼了一声,道:“生孩子有什么好,钺儿养在我这儿,整日都要烦死了。”
  应如许仔细打量了对方片刻,并不相信对方的话,而是道:“是别人的孩子不好。”
  苏枕流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正当此刻,外头隔着好远的一段路,便听到了行礼声。
  两人知道是殷璇来了,便各自起身,随后便见到门帘忽地一掀,殷璇身上的赤红帝服沾了雨,目光都没往这边转过来,直接往内室进。
  守在外头的小奴当即跪下,哆哆嗦嗦地道:“陛下,里面恐怕见了血……”
  他话语未毕,身旁的门便被骤然洞开,殷璇几乎算是没听到这句话,拔步跨了进去。
  宣冶正跟着她身后,内中侍君生产,她自然进不得,也只能在外面等,便转过身跟应如许、苏枕流见了个礼。
  这是皇帝内侍,跟随多年,且已跟晏迟身边的人定了亲,两人面色不变,稍稍点了点头。
  大约又须臾过去,门外传来规劝慢些的声音,东吾浑身湿了小半,来得仓促,掀了帘子扫一眼室内,看到宣冶时便知道殷璇到了,心一下子就落下去了,缓了口气才入座。
  他身上带着雨气的冷,因而捧了杯茶,慢慢地暖身体,听到一旁的应如许问。
  “你好像来得晚了些。”
  东吾睫羽微颤,没有抬头,笑了笑,道:“路滑,摔倒了,衣服都是湿的。”
  应如许不再继续问,而是将目光投向室内,沉默地等待。
  里面要比外头忙得多了。阿青眼里含泪地在旁唤他的名字,可是晏迟已经疼得快要晕了,有些回不过神。
  幸而随后有殷璇入内,她坐到了床榻一侧,握住了对方湿冷冰凉的手,字句清晰地同他讲话,晏迟才勉强清醒一些。
  他肤色本就白得泛冷,这时候更是没有什么血色了,连唇上都是苍白的。只有在感受到殷璇的气息时,才稍稍回过神,红着眼睛朝她探过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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