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 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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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他那励精图治,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皇侄,在唯有一女的情况下,想的也是如何瞒天过海,将女儿带上皇位,而不惜给他扣上了觊觎皇位,虎视眈眈的罪名,步步引导着朝臣站在他的对立面,一心辅佐幼帝。
  与金宝相交,原本是他枯燥而尊荣的人生里的最奇特的意外。
  他从她笔下见识到了市井人家的鸡零狗碎,看到了杨州城的繁华,窥见了她日常生活的种种,也尝到了有一个至交好友的千万般滋味。
  盼着她的来信,曾一度是他最想做却又最不想做的事。
  等待的时间很是美好,可等待不到,却又很是焦躁。
  因为他们是好友,所以在谢郁的秘密被发现时,他毫不犹疑地保下她;也因为他们是好友,在察觉自己心里隐藏的龌蹉心思时,他千方百计地按捺住,就怕将她也引入歧途,受人指点。
  她养伤,他就陪着住在这简陋的农家,甚至连个屋子都无,只能在马车里将就着闭一闭眼,等着天亮时分,会不会有她醒来的消息。
  过去几日过得有多难耐,在她醒来之后,他一个瞬间都不想再去回忆。
  但她却骗他,连是女儿身这样的大事,竟也欺骗着他!
  明明,曾有好几次,她都有机会说明的。
  谢宁池窝在马车之中,越想越觉着愤怒难当,整个人就好似被烈火焚烧,抓了身旁桌案上的一物,猛地就朝外面砸去。
  天丑刚靠近马车边,就差点遭了祸害,抚着心口长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凑到马车边,将手里的画卷往帘下递了递,“主子,这是从六爷那拿回来的画卷。”
  回答他的,是突然被从车帘里扔出来的一幅画卷,还有一声暴怒的,“滚!”
  天丑倒是很想滚,但他方才莫名其妙地被傅六爷叫到屋里去时,狠狠地被傅六爷坑了一把。
  当时傅挽瞧着笑眯眯的,又未束发,苍白的脸衬着黑色的发与樱色的唇,柳眉弯弯,大眼明媚,全然便是个温婉和煦的姑娘模样,让他在心里啧啧称奇,面对着傅挽的疑问,一不留神就点了头。
  “既天丑你早早就闹着要见我,那定然是对我了解甚深,知晓我的女儿身了。”
  啊?!天丑听着六爷轻飘飘得出的结论,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是谁能在只言片语之间逗得主子又笑又气,又听说您极善美食和讲故事,想到见见瞻仰一二,绝对不知您原是……”
  傅挽却不在意他否认得有多坚决,只来了句,“你说,衣兄是信你还是信我?”
  如此憋屈的问题,天丑极想闭了嘴不答,可偏偏谢宁池上午时才说过,这不过过了半日,他想装傻,就只能成白痴了。
  “且,我还会告诉衣兄,你故意在我面前说他娶亲一事,目的就是让我死了对他的那条心,故而我才破罐破摔,与他戳破了我的女儿身。”
  傅挽一句比一句无耻,听得天丑瞠目结舌。
  他之所以会将那些画卷拿来,是因着天字卫说六爷与主子之间有些暧昧不清,需早早将主子引回正途,这才催着他当着六爷的面说了那事。
  可偏现在在六爷口中,再想想那凑巧的时机,好似还真是那回事。
  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数十句诸如“为商必奸、老奸巨猾”之类,天丑才停止脊梁低了头,“不知六爷是想让我……”
  傅挽将桌上的一张画卷递给他,又抬了下巴示意那被扔在地上的一堆,“很简单,你只需将这堆画给衣兄送回去,再将这幅在他面前展开就是。”
  因而,天丑便将那需得展开的画卷放在了最上一层。
  可偏偏,被谢宁池扔出车厢,狠狠砸入雨幕的泥坑中的,也是那一幅。
  想到傅六爷坑人的本事,天丑赶紧飞掠而去,将那幅被打湿了些的画捡了回来,解开束绳,也不敢多看,飞快地就扔进了车厢之中。
  “主子,这是六爷说了定要给您瞧的!”
  说完,怕被车厢中的谢宁池暴打,赶紧就躲到了最远的一棵榕树上,全然顾不上剩余天字卫们瞧他的鄙夷视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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