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终局。(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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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哥,”成欣然问冯异:“高考考得好吗?”
  冯异难过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那就好。”她笑。
  就是在这个早上,赵新萍在睡梦中离开了。
  成欣然从来都不知道,死亡是可以有具体的气味和声音的。气味是消毒水夹杂着咸涩的泪水,声音是压抑的低泣和她耳鸣时刺啦声的混响。
  过了很多年她仍然忘不掉。
  成欣然并不觉得赵新萍的离开令她痛彻心扉,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谁的离开痛彻心扉过。她只是觉得很孤独,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盏专门为她亮的灯。
  成欣然站在以前的老街坊中间,好像又变回了南门巷子里那个喜欢走街串巷的小孩子。
  冯母抱着她,止不住地哭。
  冯母说,欣然,小的时候吃过很多苦,长大以后就幸福了。
  成欣然并不觉得冯母说的话有道理,但她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我会幸福的,她想。
  我一定会幸福的。
  是在一个深夜,成欣然在成江海租住的快捷酒店拿出了那张纸。
  前面四项已经打了勾,只有最后一项。
  这是她一定要完成的事。
  她把想对陈勉说的话写成了切实的字句。写着写着,她觉得不够,跑到楼下买了一小瓶白酒。捏着鼻子灌下去一大半,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陈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陈勉,是我。”
  “你在哪?”他问。
  “没在哪。”
  “在北京吗?”
  她突然哽了一声,忍住哭腔说:“是的,我还在北京。”
  “那你让我见见你好吗?”
  她悄悄吸了下鼻子,硬下心说:
  “不好。”
  电话那头,是陈勉沉郁地一声叹气。
  他似有所感,好像在试探:“难道我不值得你见一面吗?”
  她缓了缓,再次开口:“见面不重要,重要的是谈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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