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居注 第14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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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大长公主听她提起了长子,不禁笑了起来,眼底却带着些淡淡的虑色。只是周围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谁也不曾察觉罢了。
  不多时,前头便传来消息,说是万岁爷那头已经正式开宴了。周太皇太后遂吩咐下去,令宫人摆宴。立即便有宫人来引着诸位诰命在观花殿外头的院子里就坐,周太皇太后坐主位,王太后、张清皎各居左右首位,其后便是诸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再其后便是国公夫人、侯夫人等诰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_(:3∠)_,凌晨的时候睡着了
  嗯,现在补上,晚上还要一更~
  第313章 周家打算
  尽管张家内眷只何氏一人身上有四品诰命, 但她们的位次却安排得较为靠前。在她们之前的不过是周家而已, 连王家女眷都亲亲热热地与她们坐在了一处, 看起来完全不分彼此,举止甚为亲近。
  座次在她们后头的内眷们自是不敢有任何异议,反倒甚为羡慕张家——以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目前的受宠程度,张家若想要几个诰命, 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她们眼下的品级高些又有何用?一辈子也就如此了。倒是张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出一两位伯夫人、侯夫人甚至是国公夫人呢。
  待到众人都在食案后落座, 便有宫人行云流水地呈上热腾腾的膳食。因着时节的缘故, 这回筵席上的菜肴色泽或金黄如菊, 或火红如枫, 或杏黄如银杏叶, 带着浓浓的秋意。不少菜肴甚至直接以菊花瓣来烹饪,或佐以枫叶、银杏为点缀,瞧着便颇为意境盎然。
  食案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后, 又有宫人给所有人都斟了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周太后举杯,一敬天,二敬地,三敬祖宗,口中道:“愿天地神佛与祖宗护佑太子!!”说罢,这才再度举杯相邀, 诸女眷亦举杯相庆。
  张清皎饮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放下酒杯,便见被乳母抱在怀里喂食的朱厚照正眼巴巴地看着酒杯, 似是想尝一尝里头究竟是什么滋味。她自然不会让他喝酒,便低声让云安拿酒杯盛了蜜水来。
  “你真想喝?嗯?”端着蜜水的皇后娘娘笑眯眯地逗儿子。
  小家伙眨巴眨巴着眼,疑惑地看了看食案上的酒杯,又望向自家娘手中的酒杯。以他如今的年纪,自然分辨不出这两个酒杯有何不同,里头盛着的液体又有何不同。于是,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响亮地应道:“嗯!”
  张清皎便将酒杯里的蜜水喂了他一口,小家伙甚是喜欢甜甜的滋味,喝了一口犹觉得不够。她便索性将酒杯里的蜜水都喂了他,然后倒悬着杯子叹道:“你看,都教你喝光了,一点也不剩了。乖,去喝你的牛乳罢。”
  小家伙歪着脑袋,见酒杯里确实空了,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张清皎便将他小碗中的牛乳倒入酒杯里,再试着喂他。虽然颜色完全不同,味道亦是千差万别,但小家伙依然欢喜极了,喝得很是痛快。仿佛对他而言,牛乳用了酒杯来装,便不再是他平日里早已喝惯的牛乳似的。
  许是心情格外好,这回乳母给小家伙喂食也格外顺利。他不仅喝了两小碗牛乳,还吃了小半碗肉羹与小半碗蔬果泥。等他吃饱喝足后,张清皎便让乳母与云安带着他,去前头宴席上陪一陪朱祐樘。
  目睹太子殿下“用膳”的诰命们都觉得,太子殿下堪称乖巧。虽然不知为何他不吃乳母的奶水,反而喝了那么多牛乳。但不需要乳母哄着,他便能一口一口将肉羹与蔬果泥吃完,简直不能更省心。
  连周太皇太后都禁不住叹道:“只要大哥儿不哭,我便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好带的孩子。”她生养了重庆大长公主、先帝、崇王三个孩子。虽然不需她亲自照顾,但除了先帝之外,也都是常带在身边的。饶是性情最温和的重庆大长公主,年幼时亦是好些人围着才能照顾得过来。不似如今的太子殿下,只要顺着他的意愿行事,便只需乳母一人看顾就足矣。
  ************
  前头宴席的气氛自是比内眷们的宴席更庄肃些。便是皇帝陛下性情温和,也不会有任何外戚胆敢逾矩行事。私底下与皇帝陛下已经足够亲近的张家,形容举止间亦是中规中矩,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步也不敢多迈。
  太子殿下的到来,令众人的神色都不由得为之一缓。抱着大胖儿子的皇帝陛下更是神情柔和,目光温软得如同春日暖阳。见他一付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只顾着逗儿子,连膳食都顾不上继续用了,外戚们不禁生出了百般心思。
  再看张家,寿宁伯张峦似是带病前来,见到太子殿下露面后,眼见着便精神了不少。张鹤龄兄弟亦是止不住地望向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也仿佛远远地认出了他们,笑呵呵地朝着他们挥着小肥爪子。
  “殿下看着似乎又长大了些。”张峦低声笑道,“瞧,他还记得咱们呢!”
  张延龄本想接口道:我们隔三差五便去见他,他自然记得我们。爹你都已经足足有两三个月不曾见过他了,指不定他早就已经将你忘了。不过,思及老爹是带病前来的,不忍心刺激他,他便只得应道:“姐姐说了,小孩儿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长得快得很。”
  “可不是么。上回见着他,依稀觉得他长得越发像万岁爷了。可这回见着他,又觉得他长得更像皇后娘娘。”张峦道。
  张鹤龄挑起眉:“爹莫非是看错了罢?殿下一直都长得更像姐姐。”张延龄听了,也跟着点头道:“分明一直更像姐姐。”两兄弟始终坚决不承认,外甥长得像姐夫。明明无论怎么看,外甥的眉眼都更像姐姐一些。就算是恼怒的时候哇哇大哭,那也更像姐姐的脾气——若像姐夫那般温和的性子,恐怕就算是哭亦是哭得温吞秀气罢。
  这边厢张家父子兄弟讨论着太子殿下的相貌问题,那边厢却有人拧紧眉头,悄悄地打量着他们。坐在张延龄一侧的孙伯坚敏锐地注意到了来自不远处的目光,轻声提醒了张延龄一句。张延龄回首看去,正好与那人目光相对,本能地微微一笑。
  他维持着笑容,压低声音道:“爹,周家那位庆云侯一直瞧着咱们呢。”
  张峦闻言,抬首看去,举杯向庆云侯周寿致意,一饮而尽。周寿抚须一笑,也举杯饮尽了杯中酒。张鹤龄见状,眯了眯眼:“爹,周家不是一直瞧不起咱们家么?还因咱们与王家结了姻亲,始终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今日却像是格外和善些?”
  “谁知道呢?”张峦并不在意周家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们的。毕竟,两家并无利益之争。周家便是与他们家关系不好,也阻碍不了张家日后的发展。“许是看在今日是太子殿下周岁宴的份上,才待我们稍好些罢。”
  张鹤龄瞥了瞥旁边的蠢弟弟,若有所思:若是他没看错,庆云侯多数时候打量的并不是他们父子二人,而是延哥儿。莫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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