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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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急得上火,饭也吃不下,一个星期就瘦得伶仃孱弱,弱柳扶风,到贺宅养出来的那一点肉全没了。他整日惶惶,等着贺云山
  ,可是贺云山已经很少跟他交流,他总是很累,只有在和他做爱的时候还有点力气。他都不知道找谁去说自己的担惊受怕。
  要和爱人分开的惶惑和被送回教养所重新分配的恐惧像是熊熊烈火,灼烧着216颤抖的身体。
  他没办法安静地待在宅子里。偌大的宅子,仆人们来来往往,可是碍着216的身份,已经没人敢随便和他聊天。
  他被放空了,掏干净了抛在真空器皿里,呼吸和喉咙里的呜咽只有自己能听到,甚至还有回音。他的骨头好像也轻起来,软绵绵
  脆弱,无力支撑他像以往一样笑闹跑跳。
  他只能尽力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在几个房间里来回转悠和整理,抢着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216今天有点咳嗽,脸色苍白,茶色的眼睛因为消瘦显得很大,幽深得像是琥珀色的酒液。他一边咳嗽,一边整理书房。
  他正收拾垃圾桶,里面塞着一团撕碎的药盒。
  先生生病了吗?
  他有些担心,把药盒拿出来,手指沾了烟灰,又仔细掸干净。药盒的使用说明里赫然一列:用于alpha长期避孕。
  书房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细细长长的一道光落在216颤抖的肩膀上,像是慢慢断裂的蛛丝。
  贺云山今天回家之后,发现216不在客厅。
  他被军部一堆破事弄得焦头烂额,径直去了书房,连晚饭也没吃。
  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冲完澡出来,进了216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只是就着月光可以看到,狭小的单人床上缩着一团,温温软软地呼吸着。
  贺云山没开灯,坐到床边,手摸到216的脊背,“睡了吗?”
  “嗯。”216下意识地答。
  贺云山心里发笑,觉得实在傻得可爱,淤积的烦闷似乎被细雨淋刷干净,声线也有些过分的柔和:“不舒服吗?”
  过了好一会儿,贺云山听到216低哑虚弱的声音:“先生,我会怀孕吗?会被送回去吗?”
  贺云山这个月已经不知多少次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有些烦,但是手心下薄薄的脊背孱弱地起伏着,一捏就碎了,可怜得要命。
  他下意识地哄他:“会的。沅沅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216眼神空洞,讷讷地嗯了一声。
  他骗我。
  我也要骗他。
  贺云山笑了一声,低头去亲216,216却偷偷别开脸,先生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凉丝丝的,好像没有温度。
  216紧紧闭着眼睛,眼泪却从左眼眼尾直接滑落到枕头里。
  “沅沅晚安。”
  贺云山的声线低而温柔,有他喜欢的清晰有力的吐字,有他喜欢的特殊笃定的停顿。
  我被骗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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